继续聊《大理寺少卿游》,昨天重点说了第25和26集的连环大刀,今天先说说这几场戏中丁禹兮的表演,很有代入感。
一,悲情名场面表演解读
李饼和邱庆之那场对话,质问、剖白、诀别,少年岁月之如歌如诗如酒,父亲惨死之同来何事不同归,时间跨度很长、情感属性很多维,但丁禹兮的节奏起伏、张弛收放控制,都很贴,处理很棒。
不是一味的歇斯底里,更不是一平到底的无波无澜,几起几落几许愤怒、几许嘲讽、几许寂寥,字字句句都挺动人。
李饼最明显的一个停顿,是说完“或许”之后,“或许”和“你可以带着我那一份活下去”之间,丁禹兮停顿颇久,甚至有轻微的抖动。
这一夜所有话语中,这一句说得最为艰难。那是近友情怯,是在遭遇不堪的背叛(他以为的)之后,依旧艰难掏出少年时最珍贵明媚的祈愿。
邱庆之说朋友,李饼反问“朋友”,“朋友,我父亲死的时候,你在哪儿”,“你在哪儿”这几个字说得很轻,几近呓语。
这是李饼第一次当着邱庆之的面问出来,李饼一定无数次问过自己这个问题;与其说他是真要邱庆之一个解释,不如说这是一个不需要答案的诀别句式。
闻君已陌路,故来相决绝。
此后,当李饼重复“朋友”二字时,说得很嘲讽。
三分你莫自欺欺人的不信不屑,三分世态炎凉冷眼阅尽的耿介,三分往日岁月如烟云散尽的破碎。
一个区别,是提及大理寺时李饼往往更铿锵,依旧有愤怒的金石之音。而提及自己时,他往往处理更悲更淡,“不就是来审我”的质问斥责之后,带着千帆过尽界不是的淡淡悲凉,默认已诀别的苍凉一笑、心事已寸寸成灰的叹息。
邱庆之如何辜负他,他都寸寸咽下了,但依旧希望邱庆之记得当日明媚凌云志,希望他对大理寺也好金吾卫也罢,都不辜负“当一个英雄”的真正初心。你看,这一整段中,失落的痛楚、愤怒的质问、被邱庆之和蝇营狗苟众人辜负抛弃的愈冷愈孤直愈坚韧,层次起落清晰、起承转合流畅。
真挚,有代入感。
孤灯夜话三两句,仿佛数年时光悠悠过,回头万里、故人长绝。此后镜头顺着丁禹兮的追问回到少年一夜白头时分,凄凄院落中,火把四散、尸体纵横,白头少年那般破碎又依旧那般坚决。
贵圈这几年尤其爱吹“破碎感”,但高级的破碎感,应该是“碎了”和“不碎”合而为一的二重状态。
横遭大祸、世界倾覆、至亲惨死、一夜白头,一寸寸全碎了。
但纵使悲到极致,后来的李饼人而猫猫而人,生而死死而生,始终有一口吹不灭的气、一段碾不碎的萧萧凌云意、灼灼少年骨。
二,原创角色何必是原罪?
任敏出演的大理寺上官少卿,是剧版原创角色,在这样的结构中“漫画中无”似乎就意味着原罪。
事实上这个角色挺可爱,“官”气横秋的外表之下,既有干练独立的一面,也有几分傲娇可爱气。
她上线时一本正经拍惊堂木,被阿里巴巴解读为“我们上官爱听响”,还脑补了一出上官神奇十足大拍惊堂木审邱庆之的画面,平白多了几分喜感。
阿里巴巴恋爱脑,字字句句想到心意上,上官少卿工作脑,一丝一毫也没在乎他奇怪的弦外之音,这俩一起办案也有点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