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东西》,小妞电影回春了?
我是一个小妞电影爱好者。这类电影通常以白百何或汤唯为主角,她们穿着漂亮的裙子,在爱情和事业中经历挫败,最终在都市男女的修行里取得“毕业证”。这些电影传达出一种感慨:有些男人不是好东西,但爱情本身是个好东西。阳光依然明媚,未来仍有很多可能。
《好东西》预告片发布时,不少观众说它像十年前的电影。这十年来,华语电影无论是得奖的片子还是得奖的人,都在肉眼可见地“消费降级”。十年前确实是个好时代,有刚失恋的白百何、身在西雅图的汤唯,甚至对黄晓明一脸嫌弃的周迅。人们怀念的不仅是这些电影花哨如糖果纸的外表,更是那些性格各异、美丽多姿的女主角和围绕她们展开的故事。她们非常有生命力,喜欢谈恋爱,同时不会遭受如今激烈的两性话语批评。
坐在电影院里,看着铁娘子宋佳和恋爱脑钟楚曦,最直观的感受并不是最初的预设——中国的伍迪·艾伦式电影,而是早已被市场抛诸脑后的小妞电影。终于又有人用琐碎的日常来关注个体的悲欢,并用戏谑的方式瓦解剑拔弩张的性别议题。当赵又廷和章宇争竞谁看了更多上野千鹤子时,他们俨然成为“滑稽的女权表演艺术家”。这种俏皮的调侃并不让人觉得刺挠,反而像采耳那样熨帖舒适。影院里那些默默观察男友笑点是否同步的女性观众,也在进行着某种“服从性测试”。
《好东西》显然不只是小妞电影的热烈回归,更有后现代解构主义的敲锣打鼓。过去的雄竞是形而下的,比如对标A4腰的八块腹肌;现在的雄竞则是形而上的,比如比谁更先认错,比谁掌握更多性别议题词汇。如果互联网的性别讨论真能把男人“迫害”成赵又廷那样,也不失为一件好事。钟楚曦因为服用过量安眠药昏迷,被宋佳等人误以为自杀。各路“当事人”出来认领责任,都显得有理有据。结果赵又廷来了段表演,把所有人整不会了。“怪我,是我们男性对女性的关怀太少了。”这段的好笑程度堪比当年《大腕》里傅彪给泰勒哭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