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卵击石司马承:惟忠与义,夫复何求?
有个常用语叫夫复何求,其意思也很好理解,就是得到某人或某事功成后,就再也不需要别的了,比如,有妻如是,夫复何求?一般人很少了解,夫复何求这个词,是一个人拿生命换来的,那个人就是司马承。
司马承是司州河内温县(今河南温县)人,西晋朝宗室,曹魏中郎司马进之孙,谯刚王司马逊次子。因为出身宗室,所以得授武职,先后为奉车都尉、奉朝请,迁广威将军、安夷护军等职。光熙元年(306年),因为奉迎晋惠帝有功,改授游击将军。
永嘉五年(311年)六月呼延晏与刘曜等人带领匈奴兵攻破洛阳,纵容部下抢掠,俘虏晋怀帝,纵兵烧掠杀太子司马诠、宗室、官员及士兵百姓三万余人,并挖掘陵墓和焚毁宫殿。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永嘉之乱。
永嘉之乱期间,中原大乱,北方士族大量南迁江左,这就是史上有名的第一次衣冠南渡。在北车生存维艰的司马承,也南渡江南。司马承原打算投奔镇守襄阳(今湖北襄阳市)的征南将军山简。永嘉六年(312年),司马承到达襄阳时,山简已经逝世。司马承继续南下,先是去了武昌(今湖北鄂州市),后又转到建康(今江苏南京),投奔琅琊王司马睿,担任军咨祭酒。
晋愍帝司马邺被汉赵刘聪所杀害,西晋灭亡,琅邪王司马睿在出身琅琊王氏王导等人的扶持下继位称帝,建立东晋,史称晋元帝。司马睿正式即位为帝后,司马承改拜屯骑校尉,加辅国将军,领左军将军。太兴三年(320年),晋元帝召命司马承监湘州诸军事、南中郎将、湘州刺史。
司马睿是王导家族的扶持下才有天下的,所以,王家的势力有时还超过司马家。朝廷内,王导为宰相,主导国政;朝廷之外,王导的堂兄王敦为大将军,权重一时,从而开启了王与马共天下的局面。
大权旁落的司马睿,对于自己的尴尬处境非常不满,他引用刘隗、刁协、戴渊等为心腹,试图压制王氏权势。永昌元年(322年),王敦以诛刘隗为名,在武昌起兵,直扑东晋都城建康,史称王敦之乱。
王敦举兵之初,曾遣参军桓罴劝司马承支持自己,并请司马承为军司,与他一同进兵建康。司马承知道后决意支持皇室。王敦知道司马承起兵反对自己,于是派遣南蛮都尉魏乂、将军李恒、田嵩等领二万人进攻湘州。司马承且战且守,等待盟友尹奉和虞望的救援。虽然长沙城池并不坚固且人心惊恐,但司马仍坚拒到广州投靠广州刺史陶侃或退守零陵和桂阳。但不久,虞望就战死,司马承再无援军。
司马承在魏乂的猛烈攻击下死守不降,魏乂于是将王敦送来的朝廷文件射入城内,城内人民得知建康失陷后都十分惆怅惋惜。两军攻守一百多日后,衡阳太守刘翼战死,士卒死伤枕藉,长沙最终都被攻破。司马承于城陷后被捕,由魏乂押送到荆州,而王敦则派荆州刺史王廙在道上杀害司马承,享年五十九岁。
据《晋书·宗室列传》载:承叹曰:‘吾其死矣!地荒人鲜,势孤援绝。赴君难,忠也;死王事,义也。惟忠与义,夫复何求!
用现代汉语来表达,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司马承叹息说:我就要死了!土地荒芜人烟稀少,势力孤单没有外援。到你哪里也是很难,我是忠诚的;为王事而死,这是我的原则。胸怀忠与义,还有什么要追求的呢!
王敦举事后,王导为保全王氏家族利益,也暗助王敦。王敦攻入建康,杀戴渊等,刘隗投奔石勒。司马睿一败涂地,最终又沦为王氏兄弟的傀儡。
王敦之乱被平定后,朝廷下诏赠车骑将军,谥号为愍。
(图片来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