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看好我的我的红嫁衣
不要让我太早太早死去”
这首叫作《嫁衣》的歌曲,在十年前热极一时,甚至被评为“世界十大恐怖歌曲”。
或许是因为曲风太过于阴森诡异,连这首歌的演唱者也被赋予了无数悲惨的传闻。时至今日,当你在搜索框里打下吴虹飞这三个字,出现的相关词条仍然会与“吴虹飞是怎么死的”。
事实上,吴虹飞现在仍然活得好好的——在联合国办讲座,在纽约唱摇滚,向着梦想和自由努力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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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于清华大学环境工程、中文系科技编辑双学士,现当代文学硕士。幸福大街主唱,作家,曾任新京报、南方人物周刊创刊时期记者......当你点进吴虹飞的百度百科,你会发现这是一种多么耀眼而又分裂的人生,就和吴虹飞本身一样。
作为一个非天才少女,她四岁识谱,五岁读毛主席语录,十岁读《金瓶梅》,十一岁读盗版《查太莱夫人的情人》,十五岁读《约翰.克利斯朵夫》、《静静的顿河》,十七岁考上中国最高学府。作为天才和庸才的结合体,她曾经有无数平庸或者辉煌的梦想:
学前班,她梦想当一个舞蹈家,未果,因为她不会跳舞;
小学,她想当一名光荣的清洁工人,每天扫大树上落下的叶子,未果,因为母亲强烈反对;
初中,她想模仿一名著名女作家到处流浪,未果;因为没有零用钱可供流浪;
高中,她想设计永动机,未果,因为无法克服空气的摩擦;
大学,她想当一名科学家,未果,因为她的同学成绩都比她好;
社会,她想当一名背包客,流浪在巴塔哥尼亚,未果,因为她不会西班牙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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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每一位天才总要到长大之后才能发现自己的平庸和梦想的艰难,而吴虹飞也确实有着那样一段沉郁的岁月。
2005年,因为当时自我封闭的情绪,《嫁衣》这首歌横空出世。2010年,她在一篇叫作《如何杀死房东》的文章里写“今天房东跟我讲,要把房子收回去。我立刻就崩溃了。我觉得自己什么事情都能承担,就这个事情我觉得极难以承受。我真的不是因为害怕漂泊,我就是完全被生活恐吓住了。我第一个反应就是很激烈,就是觉得活着一点意思都没有。我不过是爱文艺而已,可是生活给我的压力我自己真的觉得,太难了。真的,太难了。”2013年,她因为发了一条言语过激的微博被刑拘了11天。
其实没有人知道她是否真的已经痊愈,但至少看起来是这样的——她在微博里晒出自己与乐队排练的日常,转那些写的很好的文字,有时候也会自嘲的开开玩笑。
她说“纽约于我没有违和感。”这是一个更适合她的地方,与爱国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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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她1998年成为清华大学第一个举行个人作品演唱会的女生,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二十年,她仍然在认认真真地做音乐。
她转过身,去寻访自己生长的根源,去探索自己音乐的启蒙——侗族大歌。
吴虹飞说,“如果还有什么可申诉的,不是世界的残酷,而是美——我经常诧异于族人女孩的美丽,骨骼的清秀,声音的纯净,音乐里天然的自在性。如果不是凭借父母赋予我的母语,和一种模糊的本能,我是不会找到这条返乡之路的。”
从2012年起,她连续几年从贵州带出侗族歌师巡演,走了三万公里,让更多人近距离接触到这一原生态的国宝级艺术。
她希望侗族的音乐不会被污染或者消亡,但这并不是一条容易继续的路,许多投资人对这个不赚钱的项目都不感兴趣。即便如此,她仍然在坚持。终于,她在2016年接到了邀请,前往联合国举办讲座,关于中国摇滚乐和侗族大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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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还是一名记者的时候,吴虹飞就从不吝啬于做一些颇具社会意义的报道:清华大学朱令案,昆明少女卖淫案,凉山艾滋孤儿报道......这些耳熟能详的新闻,曾经都有她奋战的汗水。对于自己热爱的侗族大歌,她自然也从未忘记去让更多人了解这一国宝级艺术,她戏称自己是去“告御状”。侗族音乐的危机,传承,保护,当地的水质污染,以及官方对少数民族的消费,歪曲和修改,她把这些一一添加进自己的讲稿,无比渴望着去恢复一个民族的传统和自尊。
“一手摇滚乐,一手侗族大歌,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白岩松给她发过这样的一条短信。早在2010年,白岩松就曾为幸福大街站台:“中国摇滚乐是一批特别干净的人。感谢陪阿飞一路走来的乐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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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缪说,诞生到一个荒谬的世界上来的人唯一真正的职责是活下去,是意识到自己的生命、自己的反抗、自己的自由。
在这个浮躁的时代,吴虹飞没有遗落自己和摇滚乐所独具的那一份自由,她说自己想说的话,做自己想做的事,即使这非常难。
在吴虹飞的身上,勇敢两个字从来不曾熄灭,她以理想主义的情怀,直面平庸、琐碎的生活,想着梦想和自由,努力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