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岛湖事件,是指1994年3月31号观光船“海瑞号”在千岛湖发生的命案。事件一共造成24名台湾游客、6名大陆船员以及2名大陆导游在内的32人死亡。该案件在海内外造成严重恶劣影响,甚至冲击了两岸关系。
(一)序曲:千岛湖惊现夺命游船
1994年4月1号早晨8点,浙江省淳安县公安局接到船家报警,千岛湖上一艘游船突然失火。20分钟后,当地消防队和淳安县港监部门开着船来到事发水域。到了事发地点,船身燃起熊熊大火,才发现船身早已被烧成空壳。
消防人员把火扑灭之后,却发现甲板和客舱一个人都没有。游客船员全都不知所踪了。救生人员在船上反复找了好几遍,却没有发现任何尸体。看起来失火的时候,游客和船员们进行了自救,可能已经跳水逃生了,游到周围的小岛上去了。但是在周围几经查找,依然没有发现任何尸体和幸存的人,只能把船拖回岸边。
港监人员刚把船拖上岸,便收到消息:海瑞号上的游客不是大陆人,而是24个台湾同胞!考虑到当时大陆和台湾的关系,负责人顿时感到事情的严重性了。这些游客是3月20号从广州入境,从成都、重庆、武汉一路而下,攀登黄山之后,打算游览千岛湖,原本计划在31号当晚8点在茶园镇毛竹源码头上岸。船只却没有到岸,而相关管理部门也没有在意,他们理所当然地认为船只停到其他港口去了。可能这种事件常有发生,因此他们便没有向上级报告,也没有报警。
港监人员依然抱着幻想,千岛湖上很多岛屿尚未开发,游客船员们可能游到这些岛屿上了。而一旁的公安人员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县公安局刑警支队长刘勇健提出疑问:如果是跳水逃生,船上的救生圈、救生衣之类的东西应该会被拿走,但是船上的这些救生设施却没有被动过。这太不正常了。
(二)救援:32个人全部遇难
于是淳安县派出了20多台舰艇、一千多人对案发水域附近进行了地毯式的搜救,但是几个小时过去什么都没有发现 。此时淳安县政府发现纸已经包不住火了,马上向杭州市政府报告,而杭州市政府又连忙向浙江省政府报告。省政府下令加强搜查力度,务必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但是千岛湖面积大约有100个西湖大小,人力实在有限,于是省政府又联系驻浙江的空军以及东海舰队,军民对千岛湖像过筛子一样查找。
(三)对峙:意外还是凶杀、隐瞒还是公开
省里立马成立了事故处理小组,负责调查事故的发生原因过程并处理好善后工作。4月4号,五十多名遇难的台湾游客的家人来到淳安,刚下飞机浙江省便给出官方通报——这是一起游船意外失火事故,政府愿意赔偿损失。这个通报不言自明,政府希望出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希望引起海峡两岸同胞关系的恶化。但是遇难者家人并不接受这一解释,并且台湾的媒体也混在了遇难者家人的队伍中,前来调查真相。·他们根据种种迹象认为这是一起刑事案件,很有可能是谋财害命。因为这批台湾游客大多是年纪偏大的“土豪”,文化程度不高又爱炫富。不管男女老少都带着大金手表、大金戒指、大金项链,在当时相对落后的大陆居民中非常显眼。
消息传回台湾岛内,点燃了台湾老百姓的民怨,纷纷要求彻查真相,这给大陆政府带来了很大压力。4月4号,政府好不容易和遇难者家人谈好死者火化方案和赔偿方案,但是台湾媒体依然紧追不舍,指出新的疑点:第一,死者遗体都是一般炭化,另一半完好。他们怀疑死者是被杀死之后,浇上汽油,再毁尸灭迹的,所以燃烧不完全;第二,为什么有的尸体肢体骨折,这肯定不是火灾所致,于是他们怀疑是死前的殴打导致的骨折;第三,游船为什么会无端起火,而且海瑞号还燃烧得那么彻底,游船上的财物也不翼而飞,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第四,为什么游船上所有人都难逃此劫,如果是突发火灾,船上也有6名水性很好的水手,为何没有一人顺利逃生呢?
所以台湾家属和媒体推测,这些游客是被武力驱赶到底仓之后被杀,或者被杀之后把尸体扔回底仓之中。此时,浙江省政府一口咬定该事件是意外事故,并承诺会做好善后工作,这一敷衍的措辞被台湾媒体添油加醋,造成了恶劣的政治和舆论影响。好在政府封锁消息的时候,国内媒体工作者和党中央还保持着清醒的态度,文汇报著名记者万润龙了解相关情况后,马上把案情经过和封锁信息可能造成的严重后果写成内参,并上报给中央,这样事情的真相才得以公布于世。4月5日,国务院命令公安部派出专家组立刻到达案发现场。此时,案情已经在台湾乃至国际上发酵,必须尽快查明真相。
专家组的法医和浙江省的公安汇合,当地警方表示,法医鉴定的结果初步认定死者确实是被烧死的,但是烧死的原因却众说纷纭。大部分法医倾向于是意外,有的人认为是游客和船员在底仓进行集体活动,却意外失火;有的人认为是刑事案件,可能是这批台湾人与什么人有仇,被报复性杀害;甚至有公安人员认为是台湾特务故意搞破坏,以达到某种政治目的。
(四)揭秘:有预谋的抢劫杀人纵火案
经过专家组法医对尸体和海瑞号残骸的再三检查,又发现了几处疑点:第一,进出底仓需要铁梯,铁梯在大火中是不可能烧没的,为何铁梯不翼而飞?第二,游船是烧柴油的,但是为何有出现游船上会出现一个空的汽油桶?第三,底仓无缘无故出现了很多小洞,以及一个没有爆炸的民用炸药包,渔民通常用这种炸药包炸鱼,可是游船里面为何会出现这种危险品?
对于以上疑问,专家组组长陈世贤一一做了解答:第一,遇难者就是被烧死的,经过尸检,许多尸体中的血液的碳氧血红蛋白浓度高达40%-60%,肺和其他器官中存在燃烧过的烟尘和碳末,也就是说死者是被一氧化碳熏死的。第二,死者并非遇到了意外事故,而是遭遇了武装暴力抢劫!之所以部分尸体会一半炭化一半完好,是因为歹徒原打算打开消防栓试图放水淹死游客,但出于意外,又选择了放火烧人。游客们在底仓足足被大火烧了半个小时,第三,为何他们不选择逃出去呢,唯一的解释就是底仓的铁梯被歹徒拿走,无法逃生。而整个游船的火灾也是因为歹徒的纵火所导致的。第四,很多游客的财物不翼而飞,说明歹徒的目的正是为了抢劫,而部分游客的财物放在了鞋袜甚至是胸罩中,大概是歹徒数量不多,没有挨个搜身。数量不多的歹徒却可以威慑三十几名受害者,也说明了他们可能携带了枪械。第五,最重要的是,为什么船上一个活口都没留,因为他们很有可能是当地人,甚至是熟悉的船员、导游或者曾经打过照面的人。海抢劫杀人纵火案瑞号开到事发地点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当时还下雨有雾,能见度很低,如果不是熟知千岛湖的人,很难在这找到游船,由此推断,他们就是本地人,而且只有水上摩托或快艇之类的船只才可能追得上海瑞号这艘游船。总而言之,这是一起特大的抢劫杀人纵火案。
(五)抓捕:三名歹徒终落网
在陈世贤做出分析后,公安干警和人民群众迅速在全县展开了排查,最终目光都指向一个人——无证经营水上摩托的吴黎宏。吴黎宏曾经购买了三桶汽油和民用炸药,并借了一把猎枪。3月31号,有人看到吴黎宏带着另外两个人开着摩托艇前往湖的深处。通过调查发现,他的摩托艇都是贷款买的,身上还背着6万的债务,两个月之后就要还债。但是他根本就没钱。
种种迹象表明,吴黎宏有重大作案嫌疑。4月15号,警方抓获了吴黎宏,之后又抓获了他的朋友胡志瀚和余爱军,在他们三人的家里找到了台湾受害者的照相机、各种货币以及首饰等贵重物品。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三人无从抵赖,先后交代了抢劫杀人纵火的事实。三人为了还债和个人挥霍花销,开始密谋策划抢劫。经过多次策划踩点以及准备。3月31号,他们前往千岛湖作案,他们选择最后一艘经过的游艇,吴黎宏认为最后一艘船是孤立无援的,不容易被其他人发现。乘着天黑和下雨,三人蒙面持枪上了游船,先将8个本地人押到底仓,等搜刮了台湾游客的财物后,也将他们赶入底仓。抢完钱财之后,3人害怕船中当地人将他们认出,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全部杀光。
6月12号,杭州市中级法院宣布终审判决结果,三名嫌疑人以抢劫罪、故意杀人罪被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6月19号,也就是判决仅仅7天之后,便执行了枪决。
善恶终有报,三名无业青年的一时冲动,最终造成了32个人命丧千岛湖,而这三人也受到了法律的惩罚。尽管如此,两岸关系和中国的形象,就像一颗小石子被丢到了平静的湖面上,也因为此事件受到一波波震荡。
艇,吴黎宏认为最后一艘船是孤立无援的,不容易被其他人发现。乘着天黑和下雨,三人蒙面持枪上了游船,先将8个本地人押到底仓,等搜刮了台湾游客的财物后,也将他们赶入底仓。抢完钱财之后,3人害怕船中当地人将他们认出,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全部杀光。
6月12号,杭州市中级法院宣布终审判决结果,三名嫌疑人以抢劫罪、故意杀人罪被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6月19号,也就是判决仅仅7天之后,便执行了枪决。
善恶终有报,三名无业青年的一时冲动,最终造成了32个人命丧千岛湖,而这三人也受到了法律的惩罚。尽管如此,两岸关系和中国的形象,就像一颗小石子被丢到了平静的湖面上,也因为此事件受到一波波震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