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英国萨福克郡地方法院,举办了一场奇怪的听证会,审理了去年发生的一起诡异谋杀案,有意思的是,被告和原告的座位都是空着的。
在这起案件中,凶手和被害人双双殒命,且命案现场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为此,警方一度计划放弃侦破,然而却遭到了周围邻居的抗议。
最终,在意想不到的线索出现后,案件的脉络变得清晰起来。
2018年8月6日,英国萨福克郡的一栋公寓楼里出现了惨烈的一幕:32岁的托马斯·坎普,持刀杀害了自己的妻子。
向这名可怜的女人,丧心病狂地连捅了28刀之后,确认伴侣死得不能再死的坎普,从公寓的窗户一跃而下,也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由于案发时正是白天,许多邻居和路人听到了坎普妻子的惨叫和呼救,当他们聚集在楼下试图一探究竟时,发出声音的窗口却突然掉下一个男人,像死鱼一样拍在了柏油路上。
这个男人正是坎普,即使他身材瘦弱,巨大的冲击力也使得他的身体在和地面接触时发出了“噗”的响声。
随后,坎普的尸体以一种怪异的姿势趴在地上,脑浆、鲜血混着各种组织液,向四面八方流淌。
这种惨烈的景象在当地已经多年不曾出现,所以围观群众和公寓楼里的邻居们被吓得够呛,他们很快叫来了警察,希望能对坎普夫妻二人死亡的原因展开调查,至少证明坎普不是一个隐藏许久的连环杀人犯。
法医到达后,证实了坎普夫妻的死亡原因,不过凶手的动机却让警方十分不解。
根据邻居们的证实,这对夫妻十分恩爱,尤其是坎普,对妻子言听计从,甚至有点过度崇拜的感觉。
而且坎普在萨福克大学教务处任职,无论是社会地位还是实际收入都很高,看起来并不像有心理疾病的样子。
而在案发现场,警察们也没有发现例如厮打痕迹、遗书、影像等可以还原夫妻二人独处情景的资料,周边的住户表示,他们从来都没有听到过夫妻俩的争吵。
看起来,一切似乎像凭空发生一样,坎普莫名其妙地持刀攻击妻子,随后也许是因为愧疚或者是为了脱罪而自杀。
面对这种复杂的局面,当地警局原本想息事宁人,他们希望随着时间流逝,人们可以忘掉这场惨剧,开始崭新的生活。
不过这种态度遭到了萨福克郡民众的激烈批评,因为他们的八卦之心已经熊熊燃烧,迫切地想知道当时屋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会让一对模范夫妻反目。
如此局面使得警方十分头痛,并不是他们不想破案,而是零线索的现场,使得警方不知道从哪下手,而坎普的家人、邻居、同事、朋友也猜不出二人死亡的诱因,更遑论提供有利线索了。
于是,此案一度陷入“警方发力——线索中断——调查停止——民众抗议——警方再次发力”的死循环中。
不过,萨福克郡警方明显深谙拖延之道,他们相信随着时间流逝,民众对此事的关注度会逐步降低,最终不了了之。
按照过往的经验,这类事件的诱因很可能是情杀,比起其他乱七八糟的动机,这个猜测看起来比较靠谱,毕竟连捅28刀足以证明坎普对妻子有较深的恨意。
不过在多番调查后,警方仍然找不到合理的线索。
至于其他推测,基本都死在了大胆猜测——详细调查——无疾而终的路上了。
案件胶着之际,一个意外线索的出现,似乎让警方和八卦群众看到了还原事实的希望。
一名叫做迈克尔·麦考拉夫的心理医生主动找到警方并提供了一条线索,而在此之前警方根本不知道他和坎普有过联系。
据麦考拉夫解释,他在几年前曾经为坎普进行过治疗。
起初,坎普只是随意走进麦考拉夫经营的心理诊所,在几句简单的咨询后,他似乎认可了后者的医术,于是敞开了心扉,诉说了自己的某些异常。
麦考拉夫根据坎普的描述,判断出后者具有严重的抑郁倾向,虽然他尚不清楚导致坎普抑郁的真正原因,但是出于对其健康的担忧,他建议坎普进行手术治疗。
术前工作一切顺利,坎普还亲自配合麦考拉夫做了大量准备工作,不过在手术那天,坎普莫名其妙地变得十分焦虑和急躁,他甚至在手术前将自己从手术台上摔到了地板上,令手术不得不中断。
好在这个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坎普对医生的信任,麦考拉夫也专门为坎普更换了更具备针对性的治疗方案,他派遣专业的心理顾问詹特尔·伊哥达夫担任坎普的咨询师。
到凶案发生前,两人已经相处了两年,基本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
于是,警方找来了伊哥达夫,询问他是否能为破案提供帮助,伊哥达夫表示他也并不知道坎普作案的具体原因,不过根据经验,他认为这件事可能和坎普的生殖器尺寸过小有关系。
这个说法,就连麦考拉夫都表示并不清楚,伊哥达夫笑着告诉麦考拉夫,坎普对这件事格外忌讳,从不轻易跟任何人透露。
某次,坎普和性工作者发生了一些事情,遭到了歧视。他为了在事后寻求心理帮助,才将自己的小秘密告诉了伊哥达夫。
作为职业咨询师,伊哥达夫本想要替病人保护隐私,不过为了配合警方破案,他不得不将这件事揭露出来。
据伊哥达夫的猜想,生殖器尺寸过小这件事严重困扰了坎普,让他背上了巨大的心理压力,虽然他竭力保守这个秘密,但是和他朝夕相处的妻子肯定知道这件事情,这使得坎普在妻子面前十分压抑。
不难猜测,自己的生理缺陷就像定时炸弹一样,成为了夫妻两人口中的禁区。
不过在那一天,出于某种原因,妻子可能和坎普因为这件事发生了冲突,这让坎普觉得十分羞愧和愤怒,在一时冲动之下做出了杀妻的行为,而事后又因为后悔而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虽然伊哥达夫关于坎普生殖器过小的线索,是真实可信的,不过他后来提出的作案动机是猜测得来的,还远远不够作为真实证据来使用。
当然了,这也算是为警方提供了新思路,警察们带着这条线索,重新走访了坎普的社会关系。
没想到顺着这个方向调查后,警察们果然发现了有意思的地方。
坎普小时候身材十分瘦弱,这让他成为了坏孩子们的校园霸凌对象,然而更加致命的是,坎普的生殖器远比他的身材更加瘦弱。
在卫生间里,校园小霸王和校园霸凌受害者居然结成了同盟,共同对坎普的生殖器进行嘲笑。
男孩子们的恶意嘲笑和殴打,更让本就自卑的坎普更加悲伤,他自然而然地将自己的痛苦归咎在生殖器尺寸过小上。
因为对尺寸的执着,他甚至在裤子的内侧缝了一只袜子,就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 “ 雄风满满”。
这样的情况,跟随着他到了读大学、谈恋爱,以及工作中。
后来,坎普就和伊哥达夫相识了,为了治疗自己的心理问题,他开始有意无意地透露一些相关事情。
比如,某次坎普告诉伊哥达夫,自己想要用领带上吊自杀,伊哥达夫好奇地询问原因,坎普表示自己从小就被耻笑,这让他背上了巨大的心理负担。
这次交谈后不久,坎普就告诉伊哥达夫,自己在外边找了性工作者求欢,而这并不代表自己对妻子产生了厌烦,恰恰相反,坎普深爱妻子。
他只是觉得性工作者能言善道,非常懂男人心,希望她们能帮助自己更加自信,摆脱因为尺寸太小带来的自卑感。
也正是这次交谈,使得伊哥达夫知道了坎普心底的秘密,此后,找到宣泄对象的坎普一发不可收拾,将内心的苦恼悉数告诉了伊哥达夫。
即使尝试过许多办法,可是坎普还是走不出自己的内心阴影,越想逃避的东西,越发成了梦魇,在学校工作的时候,他总觉得周围的同事都在讨论他的尺寸,每次去卫生间都躲着人。
回到家,面对妻子,他也非常恐慌,生怕对方不满意就会离开。
在这种诡异心态的驱动下,某天,巨大的心理负担终于压垮了坎普,一切线索都指向坎普因为生殖器尺寸过小的自卑感,导致了心态失衡,最终酿成了这起悲剧。
逝者已逝,虽然不知道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这对夫妻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人们在面对至亲时,敞开心扉远比死守内心的秘密更重要,深入的交流和贴心的理解,才是升华彼此感情的最佳营养品。
注:
本文中关于坎普杀妻案的相关内容,参考自澳大利亚abc网《penis-enlargements-study-looks-at-what-drives-men-to-do-it》发表于2018年6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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