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洁版《西游记》是一部可以反复研究的电视剧,其中的话题很多,比如孙悟空的替身问题,并非是没有,至少有两位,一位是徐霆雷,一位是任凤坡。而孙悟空的配音演员也很多,李世宏、张涵予和李扬都曾给猴子配过音。
不过要说起杨洁版《西游记》中最复杂的角色,还不能算猴子,因为猴子只是有替身,猪八戒干脆有两位演员,同时至少还有四位配音演员,一共六个人共同塑造了一个猪八戒,他堪称《西游记》中最“复杂”的角色。
一、马德华受伤险被换
杨洁导演在一开始定猪八戒人选时,首先确定的原则是戏曲演员出身,戏曲演员有功底,眼神好,演技和打戏上都不费劲。杨洁导演首先看中了中国京剧院的孙桂元,他在戏曲舞台上演过猪八戒,但是团里有演出任务却不放人。
马德华本来是演昆剧的丑角演员,他在试戏猪八戒时表现不错,但杨洁导演虽然满意但还想再看几个人,马德华对猪八戒志在必得,还找到了朋友李成儒帮忙说话,最后杨洁导演就定下了马德华。
应该说,马德华在《西游记》中也是居功至伟,他、闫怀礼、项汉、李建成是饰演角色最多的几个人,只要没有自己的戏,换套衣服就去演配角或龙套,任劳任怨。唯一一点不好的地方是,由于他演高老庄那个壮汉时露过真脸导致辨识度很高,因此大家经常在龙套堆里一眼认出“猪八戒”来。
在《西游记》拍摄的收尾阶段,马德华在解放军艺术学院拍摄龙宫打斗一场戏时,从钢丝上掉了下来导致骨折,伤筋动骨一百天,他没法继续演戏了,这可愁坏了剧组。
没有办法之际,有人提议让另外一个万能演员李建成试试猪八戒。李建成是扬州文工团的演员,在《除妖乌鸡国》中饰演了那个狠毒的太监。然后由于演技出色进入剧组成为班底演员,他大大小小在《西游记》中出演过二十来个角色,可谓是“万能演员”。
李建成本身和马德华身形相似,再加上天天在剧组朝夕相处早就熟悉角色了,因此李建成扮上妆以后居然一时间“骗”过了杨洁导演,杨洁甚至以为马德华这么快伤就好了。就这样,李建成在《三调芭蕉扇》一集中替马德华上阵,演了一集猪八戒。此外,一些猪八戒腾云驾雾的小片段,也是由李建成完成的。
由于李建成演得毫无破绽,据说杨洁导演曾经准备让他干脆继续演下去,但此时马德华伤势痊愈,李建成还是回来继续演自己的小配角。网传马德华和杨洁导演曾经有过矛盾,这件事想必也是其中之一。
二、猪八戒的配音换了几次
在《西游记》拍摄试集《除妖乌鸡国》时,猪八戒的配音是赵广杉,他还饰演了那个为难唐僧不让他们入住寺院的僧官。
为了给猪八戒塑造好声音形象,赵广杉还专门去猪圈里“体验生活”,没想到却帮了倒忙。
在拍完《除妖乌鸡国》试集后,杨洁导演认为拍得不好,其中一个原因是孙悟空和猪八戒的化妆太“脏”,虽然接近原著,但观众看起来恐怕很难接受。对于猪八戒的配音,她也有意见,那就是声音太像猪了,也不好,于是赵广杉不幸出局。
在《偷吃人参果》等几集里,猪八戒的配音则换成了马德华本人,而且是现场录音。但是录音师冯景山却发现,马德华说台词尤其是大段台词时难免会带戏曲腔,这是很多《西游记》演员的通病,毕竟在戏曲舞台上摸爬滚打那么多年,那种戏曲腔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改掉的。于是马德华本人的声音也被换掉了,但在《偷吃人参果》里依然还保留了一小部分马德华自己的声音,只不过进行了一些技术修改。
还得另找人配音,这次冯景山相中了八一厂著名演员里坡,他身材高大声音洪亮,而且是老演员有配音的经验。此外,里坡的胃口很好,能吃能喝,在表现猪八戒贪吃这个特点上很到位。他配的猪八戒声音一出,冯景山和杨洁导演都叫好。
这样,里坡就成了猪八戒配音的第一人,只是字幕有时候给打成了里波(还好不是里皮)。
但是里坡毕竟是八一厂的演员,八一厂的工作是他首先要考虑的,在《西游记》配音到最后几集时,里坡不得不告假了,这一下子把《西游记》剧组给难住了。
冯景山给杨洁提供了三个备用配音选项:赵广杉,马德华,王玉立。杨洁导演拍板,王玉立。
王玉立是实验话剧团的演员,配音也是强项,《西游记》中他配了很多角色,最著名的当然是如来佛祖。此外,他自己还出演了托塔李天王。
王玉立的声音没问题,他很会给声音“化妆”,但是却始终找不到猪八戒的感觉,他不仅要像里坡的声音,还要更像猪八戒才行。
配了一天猪八戒,王玉立没找到感觉,等到他吃饭时却灵感迸发:“猪八戒的声音是不是就是那种有连吃带喝的感觉”。
就这样,王玉立顺利完成了最后几集的猪八戒配音。大家可以仔细分辨,凡是声音比较厚重的猪八戒,那是里坡。声音稍微有些高亢的猪八戒,那是王玉立。
此外,给高老庄高小姐的父亲高太公配音的邹赫威,他也曾经给猪八戒配音。邹赫威以前在舞台剧里演过牛皋,声音非常有特点。
只不过,邹赫威配音的并不是猪八戒本尊,而是他化身而成的那个壮汉,他的声音和他岳丈高太公都是同一个人,邹赫威。
而当猪八戒在洞房里追逐高小姐时,配音的是邹赫威。当他摔倒在地上,一抬头时,这地方的声音换成了里坡。
所以,25集《西游记》中我们看到的猪八戒是由两个人马德华和李建成饰演的,而听到的猪八戒的声音,则是由里坡、马德华、邹赫威和王玉立四个人完成的,如果再加上试集中配音的赵广杉,那就是六个人合成一头“猪”,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