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十大奇案之：秀茂坪童党烧尸案

这期的十大奇案我们来讲“童党犯罪”。

童党，是指是一群具反社会倾向的未成年人之间的互动。这些人大多缺少家庭温暖，不受家长的管教和学校的教育。

崇尚权力、利益、武力，至于所作所为是否合法，他们并不关心和认识。这些少年自认为党派，且成员大多为男性。而随着时代发展，也多了女性参与。

今天讲的便是发生于1997年，轰动全港的「秀茂坪童党烧尸案」。改编电影是1999年由钱升玮执导的《三五成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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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处香港观塘区的秀茂坪邨，主要由公共屋邨组成。该区多是穷苦人家，青少年好勇斗狠，笼罩着浓厚的帮派文化，被称为香港的“红番区”。

本案的14个童党少年，皆是在这里成长的。

第一被告许智伟在中学时经常受到欺负，便号召几个常受虐的少年团结起来，才不会被打。

中学辍学后，许智伟跟一个名叫“三叔”的人做清洁工。三叔名叫陈木清，智力比较迟钝，虽然已经37岁，但却只有十多岁的少年的心智。

他也是本案的导火索。

最初，童党们只是到三叔家抽烟、喝酒、打麻雀。但后来受“古惑仔”文化影响，时不时会把三叔当做人肉沙包，以此发泄暴力冲动。

在这班童党中，“阿鸡”与三叔感情最好，他从未欺负三叔。

阿鸡本名陆志伟，时年16岁。三叔知道童党与黑社会沾上了关系，就出言相劝。

在一晚的发泄和毒打后，身材还算健硕的三叔被他们打得奄奄一息。阿鸡于心不忍，便劝三叔去报警，不料此事被许智伟一伙发现。

1997年5月14日晚，童党约阿鸡来三叔住处谈事情。阿鸡绝不知道自己踏上了一条死路。

一群人上前质问三叔报警一事，不等阿鸡回答就开始拳打脚踢。

阿鸡被打倒在地，其中一人用脚夹着他头部，并用双脚踩着他手臂。他们一边虐打阿鸡，一边向他发问。

大家的情绪失控，越打越兴奋。就连本来旁观的女童党也加入袭击的行列。

童党之一的石子健这样形容当时的情况：女生们拿着雨伞，用伞柄打他，好像打狗一样。

他们拿了条皮带对折成一半，打在阿鸡手脚上，像战时日本军拷打犯人一样。

拼命的抽打了五分钟，皮带扣脱落后，他们又拿来一支晾衣竹，让阿鸡跪在上面。面向着关帝像，阿鸡托着另一条竹，自己细数所做错的事。

一个名叫“鼻屎”的，拿棍子一下下打在阿鸡颈背上。每打一下，阿鸡的头都会微冲向前，发出“嘭嘭”的响声。

他们称这为“扎棍”，是社团用来惩罚“二五仔”的家法。

童党又嫌武器太少，找来一支铁水管，把它锯成一长一短分发使用。其中一人分不到武器，便拿了厨房的铲子代替。

他们兴高采烈用硬币把自己的名字刻在水管上，恍如武林高手的武器。各人轮番上阵，一面用刻着自己名字的武器虐打阿鸡。

更有人捉着阿鸡双脚倒吊，一下接一下将其头部撞向地面。

“家法”施行了差不多，各人中场休息，坐下来吸烟。

他们命跪在地上的阿鸡张开口，吃掉尚未熄灭的烟头。当时阿鸡已没什么知觉，只有张大口照办。

阿鸡的身上布满伤口，鼻血也不断流出来，瘀痕清晰可见。

一个名叫“阿甘”的见状不忍，带他到厕所洗脸，让他清醒过来。“求求你，我顶不住了，叫他们放过我。”阿鸡用微弱的声音向阿甘哀求。

阿甘本想带阿鸡离去，以免闯出大祸。可惜其他人不肯，还讥笑他是“裙脚仔”（长不大的男孩）要准时回家。

“你要向每个人道歉。”他们对阿鸡说。阿鸡为求保命只好照办。谁知还未说完，有人飞起一脚踢向他，踢得他从床前直飞落鞋柜前面。

阿鸡随即不支倒地，鼻屎顺手拿起折凳说：“我教你扑鱼呀！”“不要啊！”阿鸡见状大叫。话音未落，凳脚已“嘭”一声落在他的右盆骨上。

他痛得蜷缩在地上呈S形震动，像活鱼死前的挣扎。智伟也拿起折凳在同一位置打下去。

不多久，终于有人发现阿鸡失去了知觉，于是拖他入厕所，用水冲湿他的头。阿鸡身体逐渐冰冷，童党们才知“玩过头”。

有人想弄醒他，看他没有反应，遂取出一塑胶扫把棍，猛力地打他的头，打一下棍断去一截，但阿鸡仍一动不动。

童党们慌了，开始给阿鸡人工呼吸，做心脏按压。智伟还在关帝像前上香，祈求说：“保佑我兄弟不要死！”

他们还致电找黑市医生，可惜一切太迟。阿鸡的呼吸越来越微弱，在被虐打三个小时后痛苦死去。

事后一名叫黄金宝的说出当时的心态：我不是特别恨阿鸡，我看到他们打他的时候好开心的样子，一边打，一边笑，又侮辱他。每个人都踢他，我开始好兴奋......

阿鸡死后，他们商量如何善后，最后决定把尸体包好抬到楼下烧尸。

“去蓝田烧，那里有野狗，烧剩的狗会吃掉！”鼻屎提议。他们用汽油烧尸，用硫酸毁去阿鸡容貌，并把烧剩的尸骸弃置在垃圾站。

后来他们再返回烧尸现场查看，有人汇报：膝盖以下不见了，头烧得好像Jordan......他的姿势没有变，眼珠没了，面部认不到了。

他们当下决定再烧一次，以保万全。

最后，阿鸡的残骸被垃圾车运往堆填区，从此人间蒸发。

在虐打阿鸡时，重伤的三叔全程都蜷缩在屋子角落里，默默流泪。一伙人离开之前还威胁他不要多事，否则不会放过他全家。

但之后三叔觉得必须报警。因为家中无电话，他跑到街上打电话报案，这起童党烧尸案才被揭发出来。

随后警方出动，将一伙人悉数逮捕。

因三叔智力迟钝，无法清楚复述案发经过。加上一直无法寻回阿鸡的尸体，警方只能重回烧尸现场，捡回阿鸡的下肢碎骨送去化验，可惜骸骨实在烧得太厉害，无法验到DNA。

直至主犯之一的石子健转作污点证人，给了首份口供，警方才掌握案情。

落案判刑后，童党们仍觉这是虚无之事。因为在他们的幻想世界中，人是打不死的。

“我没想过他会死，因为之前三叔被这么多人打，都没有死。”被判谋杀罪成立，入狱23年的黄金宝在被判刑前向人表示。

他们仍然活在自己的“古惑仔江湖”中，只当玩了一场刺激的游戏而已。

现实图片

案件在1999年1月审判，主犯被判谋杀罪成立。其中许智伟、傅显进等四人被判处终身监禁，后改判22-25年有期徒刑。

傅显进至今仍在服刑，许智伟因癌症已过世，其余人大部分都已刑满出狱。有五名从犯被当庭释放。

十年后，2007年圣诞节，其中一名当庭获释的女童党成员，25岁的刘佩仪，疑因在失业及失恋双重打击下，留下写着“不开心”的遗书，跳楼自杀身亡。

当年法官给她的判词是：终生将在死者被杀的阴影下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