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难道是男人的天堂?在这里,男不娶,女不嫁,喜欢就可以走婚,一生能拥有好几个伴侣。
在喜马拉雅的山脚下,生活着一群摩梭族人。在这里,男女都不结婚。女人负责掌管大权,选择配偶,男人则守家带娃。男女以走婚的形式传达爱意,一生中可以拥有好几个伴侣。
29岁的拉姆是摩梭族的一员,她住在只有三十户人家的阿瓜村。和母亲一样,身为家中长女的她即将成为一家之主。但拉姆对这些显然并不在意。前不久,她的表哥车祸去世,她自己也被诊断出患有肿瘤。昂贵的手术费和医药费,都压得她喘不过气。为此,她只能尽力多织些布,好拿去卖钱。还好哥哥索格纳可以帮忙照顾女儿,她才能放心工作。
在摩梭族,孩子的父母并不会生活在一起。孩子通常跟母亲长大,父亲则会跟自己的家人生活在一起。父亲没有抚养孩子的义务,反倒是孩子的舅舅照顾他们更多些。舅舅负责照顾家中姐妹的孩子,而他自己的孩子则由女方的兄弟照顾。由于摩梭族采取走婚,所以形成独特的社会结构。不论多大,孩子都一直生活在父母身边,因为在他们看来,这比夫妻生活更加稳固。
回到家,拉姆和母亲一起准备晚饭。他们吃得很简单,白水煮土豆只放了点盐。表哥的死,使得本就贫困的日子过得更加艰难。而现在,他们还要给表哥准备葬礼。葬礼必备的是珍贵的火腿,由猪油制成,这是摩梭人特定的习俗。猪油既要在葬礼上用,还要用来招呼客人,所以她们很早就开始了猪油的储备。
这天,遥远的亲戚来到拉姆家,这是为了给亲戚家的女儿杜之拉措准备成人礼。在摩梭族,女子13岁就算成年,这是她们一生中最重要的节日,母亲需要为女儿添置衣物,手镯和戒指,同时举办盛大的庆典仪式。
傍晚很快就来临,这是摩梭族人一天中最活跃的时刻。男人们会骑着摩托车,赶去见自己心爱的女人。女人们也在翘首以盼,等待着男人。这是摩梭族人的走婚。他们通常不会结婚,而是选择这种方式交流爱和情感。一般男人在日落时出门,然后赶在太阳升起时离开。感情好的会相处久些,没感情的就会和平分开。他们没有一夫一妻制的观念,有人一生中可能会有好几个伴侣,但在新关系开始之前,他们会保证旧关系的结束。
拉姆也是如此。由于女儿的父亲在和她相处期间跟别人约会,所以她选择结束关系,现在她有另一个男人。拉姆说,现在走婚的男人很善良,也很适合她。不仅关心她的家人,还经常帮她分担家务。但她不会和男人住在一起,因为男人家还有六个姐妹,他必须帮他们照顾孩子。男人在丽江工作,因为距离太远,所以他们通常一个月才见一次面。
拉姆的亲戚一家便起身去置办东西。乘着小船,杜之拉措第一次去到了湖的对面,姨丈还为他们讲解了很多宗教的传说。接着,他们来到镇上,这里有几家专卖传统摩梭服饰的商店。母亲让她挑选了自己喜欢的衣服,作为自己的成人礼服饰。这个年仅13岁的姑娘,即将第一次穿上女人的服装。
瓜果收获的时节早到来了,女人们在地里辛勤的收瓜,男人却只在一边带孩子。不得不令人感叹,这里真是男人的天堂。难道摩梭族的男人都不用劳作的吗?但事实却并非如此。在现实生活中,他们也要耕作,建房。有时还干的和女人一样多,但是当一个家庭中女性劳动力充足时,他们就可以悠闲地休息,什么也不做。但摩梭的女人却十分勤劳,他们基本上常年无休,只要醒来就是在干活。
下午,拉姆和哥哥一起来到农贸市场,拉姆买了些糖果,她要去参加参加杜之拉措的成人礼。摩梭人很注重礼仪,只要是去别人家做客,不管是不是亲人,都要带上礼物。走在路上,拉姆在一棵树前停了下来。她拿出一件旧衣服绑在树上,这是摩梭族人特有的祈福方式。她前几个月才做完肿瘤手术,现在她把旧衣绑在树上,寓意把疾病留在树上,以此来求得健康。在这片森林,像她一样祈福的人还有很多。
杜之拉措的成人礼很快到来,这天,一家人都起了个大早。亲人为她换上了隆重的服饰,同时戴上了头巾,手镯和戒指。接着,家人会把她领到祠堂祭拜。举办了成人礼,就意味着她正式成为了家庭会议的一员,可以发表自己的意见,同时也可以独自挑选伴侣。不过,这也意味着她肩上的担子更重了。由于家里的劳动力不足,杜之拉措每天要干很多活。所以即便她学习成绩很好,她依旧得辍学在家。喂马,准备猪食,还要照顾弟弟妹妹,这些都是成为家里的女主人必须要付出的代价。
大多数摩梭族人都不愿女儿受太多教育,因为这会影响他们承担家庭琐事的意愿。但拉姆却并不这么认为,她认为女孩就是应该受更多的教育,只有学习读书写字,才能找到更好的工作,见识到更加广阔的世界。且随着不同文明之间的交流,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追求新的生活方式。有人选择走进婚姻,开始一夫一妻的生活。有人选择出去打工,见识外面的世界。当然也有人在坚守着传统文化,默默地守着这片土地和习俗。
新旧文化的碰撞,是文明发展的过程中不可避免的问题。同时也是当代人不得不面临的选择,是固守传统,保留旧习还是推陈出新,兼容并包。这需要人们更多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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