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史上最会说话的人,就是媒婆了。媒人口,无量斗。所谓的“马伯六”是指撮合男女搞不正当关系的人。还真不是指媒婆。
《金瓶梅》里的王婆,业余媒婆,专业就是马伯六。
如果没有王婆那张巧嘴,西门庆不可能啃到潘金莲的小脚。
那日潘金莲拿着叉竿放帘子,叉竿打在西门庆头上。这本是生活中常见之事,两人客气一番后也就散了。纵使你火花四溅也没个说话的机会。
但却被隔壁卖茶的王婆看见了。王婆第一次出场,说了句至关重要的话,这一句开启了这俩人的姻缘。她说:“兀的谁家大官人打这屋檐下过?打的正好!”
这么一说,有三层意思,一是缓解了尴尬;二是暗示缘分来的好;三是给了这两人又一次对眼儿的机会。这一次才是流波连连,火花四溅。西门庆那“一双积年招花惹草、惯觑风情的贼眼”一直盯着妇人看。
二
王婆第二次出场,是西门庆前来打听那妇人的身份。王婆的回答也很妙。先是让他猜,猜了三五次猜不对,才说出真相。
王婆为什么要卖关子,直接告诉西门庆不就行了。王婆认识西门庆,更深知西门庆的风流成性,自然知道西门庆前来做什么。猜谜语,是为了吊起他的胃口。
第三次更经典!西门庆来这里喝酸梅汤,问王婆:“你这梅汤做得好,有多少在屋里?”王婆说:“老身做了一世媒,那讨得一个在屋里!”西门庆笑道:“我问你这梅汤,你却说做媒,差了多少!”王婆笑着解释,我听错了。
她是真的听错了?“梅汤”和“媒”又不是一个音节,“有多少在屋里”能用来形容男人吗?王婆可是自夸什么异样蹊跷古怪都能猜的出来的,这么简单的一句话能不知道啥意思?很显然,王婆在装。
而王婆知道西门庆也在装,所以,就一块玩捉迷藏。
三
王婆献计,西门庆都一一采纳。接下来看王婆怎样将潘金莲落网。《金瓶梅》第四回“淫妇背武大偷奸”
二人云雨才罢,正要穿衣服的时候,王婆闯进来了,装作大惊小怪的样子,斥骂潘金莲。说:我是让你来做衣服,你却在我这里偷汉子。要是被你老公知道了,你没好下场,还连累了我。为了不连累我,我要去当首告。揭发你俩的丑事。
潘金莲一听,傻了。心里或许还想着,你把人放进来,不是让我来偷汉子的?不然我能那么大胆的在你屋里就开始了?本来还天真地以为就跟张大户过来偷情一样,只是有机会玩一次而已,但听王婆这么一说,她也愣了,不知道如何是好,顾不得那么多,只能都依着王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