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1月15日,普京在爱丽舍宫和法国总统希拉克的联合记者招待会上,有记者问第六电视台最后的命运问题,普京是如此回答的:
在俄罗斯,如果有人喝醉了酒,并偷走一袋马铃薯,那他就成了小偷。如果有人在昏暗的年代偷走了几千万美元,他就成了政治活动家。曾几何时,这些所谓的金融寡头窃取了许多传媒工具。如果它涉及到国家利益,我们一定要追回;如果是寡头之间发生的利益冲突,我们也不会干涉。
上文我们谈了古辛斯基如何培养手下员工的忠诚度问题。其实,古辛斯基培养员工的忠诚的本质和其他人、其他职业一样,即利益。对媒体寡头来说,物质上的西方式享受(如吃法式鹅肝、游艇)、生活上的高人一等、精神上受人尊敬。
精神和物质控制记者、主持人,是古辛斯基以媒体威胁政府的窍门
古辛斯基控制政坛、经济政策的简单操作流程是这样的:利用对员工的高额奖励,培植对其自身的忠诚度,进而为自己的利益牟利,绞尽脑汁的为获取舆论主导权而努力,这样他们才能获得“利益满足”“精神满足”。
通过对这些员工的控制,获取广泛的关注得到舆论主导权后,再以舆论主导权威胁政府,让政府在各种产业政策上向其倾向,或者给予财政补助或者给予银行低息贷款。利用这些钱和政策再进一步地控制舆论,威胁政府免除贷款再换取舆论的支持。一步步中也就控制了政治人物。
2000年4月14日凌晨4点,新的董事会、管理层撤换保安,直接接管了桥媒体的核心资产独立电视台的办公大楼。独立电视台的总裁基谢廖夫和30多名记者见状只能辞职。辞职后难道就不“救主”了,当然要救了。
他们前往别列佐夫斯基控制的第六电视台就职,基谢廖夫顺势成为总裁。当时的第六电视台执行经理亚历山大·波诺马廖夫、新闻部总经理米哈伊尔·波诺马廖夫立刻以辞职抗议这一合作。
董事会主席沙博杜拉苏拉夫也表示将要辞职,第六电视台的部分记者和主持人也表示要另谋出路。
在国内与国外的影响力有着本质的不同
这说明什么?古辛斯基、别列佐夫斯基这时已经逃到国外。别列佐夫斯基虽然控制着该电视台,但是不在国内就不可能看紧一切。这也是普京对大寡头们不下狠手的原因。有些国家喜欢消除肉体或永远监禁,但这些虽然一劳永逸但影响太大、反而激发更强烈反抗。
你到了国外,虽然可以继续影响国内的人,但压不住其他对你不满的人或势力。久而久之,这些势力就会各投主人。这样虽然时间会拉长,但不至于起浪有波折,如果你对内部掌控得好,让一些人赶紧走人其实是最好的治理方式。
在古辛斯基案发生之前,俄政府就对寡头别列佐夫斯基进行调查。1996年,他通过洛戈瓦兹公司私下销售汽车28万辆,涉嫌挪用俄国际航空公司在瑞士的资金等是调查重点。别列佐夫斯希望通过之前的政治影响力去影响普京,但没有人敢这么去做。普京和叶利钦完全不一样,他们都不敢在没摸清普京的脉时为了钱而丢掉前程。
古辛斯基被捕后,别列佐夫斯基还在《生意人报》上发表对普京开展批评。又鼓噪反对派尽快站出来反对普京。然而,时代已经变了,除了像霍多尔科夫斯基等大寡头为其站台外,其他人特别是政客们竟全都躲得远远地不粘锅。
别列佐夫斯基比古辛斯基聪明一些,一看风向不对,立刻彻底出逃(之前还回来也让会让回来,之后请他回来他也不敢了)前往法国、英国。
在国外期间,他先是卖掉社会电视台的49%股份,接盘人是曾经的合伙人阿布拉莫维奇的米尔豪斯资本,由此退出了电视媒体控制权。社会电视台可不简单,它继承了苏联国家电视台的全部资产,乃是俄罗斯收视率最广的电视台。
古辛斯基案的余波第六电视台易主与停播
随着别列佐夫斯基的出逃,古辛斯基一伙在第六电视台的生存也日渐变得复杂。第六电视台的股份占比最终成为博弈的舞台。第六电视台是由美国国际体育公司、莫斯科独立广播公司于1991年9月合办、1993年月开播的电视台。其中75%的股份在别列佐夫斯基的手中,10%在俄罗斯卢克石油公司手中,其他股份散在各式各样的法人和个人中。
股权争夺战爆发后,卢克石油公司把第六电视台告上法庭要求其破产。2002年1月22日,第六电视台在午夜时分关闭,其频道由体育节目替代。
虽然2000年的这次对寡头的整治,至今被一些人诟病。当时很多的电视台、广播、新闻杂志都在批评普京政府的做法,但是当时的百姓却对此平静面对。在组织的各项民意调查中,竟有57%左右的人赞成恢复新闻审查制度。要知道,这个民意支持率在当时的俄罗斯可是比较高的。这充分说明,人们已经受够了大寡头们控制一切的现象。
同时,各种政治势力也表示了沉默,当然除了亚博卢集团的亚夫林斯基仍然支持独立电台外,俄罗斯其他政党都没有表示不同意见。
虽然别列佐夫斯基比古辛斯基聪明一些,但是性格没有古辛斯基好。古辛斯基想得开,别列佐夫斯基则仍然依然故我。2005年,别列佐夫斯基又把印刷媒体及其主体《独立报》卖给了大寡头连姆楚科夫;2006年将“生意人出版社”卖给了大寡头乌斯曼诺夫。
2013年3月23日,别列佐夫斯基在伦敦死亡,由此还引发过英国和俄罗斯之间的外交纠纷。那时的别列佐夫斯基身上的毛已经被拔得差不多了,十多年都没搭理他没毛的凤凰谁还会搭理他。只不过是又一次栽赃陷害而已。
古辛斯基和别列佐夫斯基两大媒体寡头消亡后,经过不断地整合,目前的俄罗斯媒体主要由国有资本控制、媒体寡头、民营媒体。
俄罗斯大寡头窃国之财、控国之官,他们又怎样培植属下人才的忠心 普京崛起系列10,此系列请点击链接逐一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