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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索马里,预计到2023年2月,将有2600万人遭受极度饥饿,数十万人的生命将受到威胁。索马里710万人口中,近一半已经面临严重的粮食不安全。在2022年前6个月,接受营养不良治疗的儿童数量激增300%。联合国索马里援助团的数据表明,索马里是世界上营养不良率最高的国家之一。
持续的干旱、内部暴力、经济不稳定以及俄乌冲突都导致了日益严重的粮食危机。粮食不安全不仅威胁基本人权和生命,而且还对政治稳定构成挑战,增加恐怖主义风险。
在短期内,必须迅速采取行动,以避免迫在眉睫的人道主义灾难和非洲之角的政治动乱。从长远来看,国际社会应该支持该地区的农业投资、进口多样化和反腐败努力,以减轻未来气候灾害和索马里治理无效危机的后果。
干旱的影响
非洲之角正经历着四十年来最干旱的环境,导致农作物欠收,动物死亡,以及数百万索马里人陷入绝望。一些地区已经多年未下过雨,持续的干旱导致粮食不安全加剧,资源竞争加剧,国内流离失所和移民增加(主要是向邻国,肯尼亚和埃塞俄比亚)。干旱是东非十分常见的灾害气候,但由于气候变化,目前的干旱期比过去持续更久。2021年,索马里国内作物量减少了80%。雨季也可能不会如期而至,将干旱推向2023年。2021年由超过300万头动物死亡,致使肉类和牛奶产量大幅下降,诱饵营养不良现象加剧,尤其是牧区。由于牲畜损失,许多索马里人面临更大的饥饿风险。
俄乌冲突加剧了世界各地的粮食不安全,对索马里也造成了严重影响。全球价格波动和供应链中断导致大宗商品价格上涨。在索马里,最贫穷的人将收入的60%到80%用于购买粮食,飞涨的粮食价格威胁着他们的生命。索马里一半的进口谷物供个人消费。此外,索马里的小麦进口完全依赖乌克兰(70%)和俄罗斯(30%)。乌克兰的战争摧毁了农作物,阻碍了出口,严重威胁到索马里的粮食供应。
价格不稳定和进口供应链断裂威胁着非洲之角数百万人的生命。自1980年代后期以来,即使在最好的情况下,索马里也需要持续不断的粮食援助。现金转移援助是世界粮食计划署的主要援助形式,这很容易受到市场波动的影响。自3月以来,索马里一公斤土豆的价格已经翻了一番,而为营养不良儿童提供的救命花生酱的价格预计将上涨16%。自从今年俄乌冲突以来,一些地区的食品价格上涨了160%。
国际捐助者只承诺了解决索马里危机所需的15亿美元的30%。作为回应,世界粮食计划署东非地区主任要求七国集团领导人“大规模增加”援助,非洲联盟主席呼吁普京总统允许乌克兰粮食出口。7月下旬,乌克兰和俄罗斯签署了贸易协议,确保从黑海港口出口数百万吨粮食。第二天,俄罗斯轰炸了敖德萨的一个港口。布满地雷的贸易路线、俄罗斯持续的轰炸以及持续的紧张局势威胁着持续的出口和协议的有效期(协议有效期仅为120天,需要延长)。然而,第一艘粮食船8月1日从敖德萨出发,其他15艘预计将在未来几周内向非洲、中东和亚洲运送粮食。
暴力和青年党风险
根据最近的《全球恐怖主义指数》报告,撒哈拉以南非洲是全球恐怖主义的中心,占全世界与恐怖主义有关的死亡人数的48%。索马里是受恐怖主义影响最大的国家,在非洲排名第一,在全球排名第三。索马里的许多组织,包括“伊斯兰国-索马里”、“伊斯兰党和阿鲁孙纳”组织,可能会利用日益严重的粮食危机,发动更多暴力活动。然而,最令人担忧的还是索马里最大的恐怖主义威胁“青年党”(2021年该组织造成了索马里与恐怖主义有关死亡人数的90%)。
“青年党”(Al-Shabaab)在阿拉伯语中是“青年”的意思,该组织控制着这个国家20%以上的地区,主要是南部和中部地区。据估计,大约有7000名“青年党”成员管理着农村地区,勒索税收,提供医疗、教育和司法服务,破坏了州政府的合法性,并煽动鼓励该组织成为实际上的权威。在整个索马里,“青年党”控制着商业、房地产、建筑以及当地学校、诊所、流动法庭和警察部门。据一位每年向武装分子支付4000美元的企业主表示,“青年党就像一个黑社会。你要么服从他们,要么关门大吉。没有自由。”
粮食和水资源的短缺以及商品价格飞涨可能会增加叛乱活动和社会暴动的可能性。例如,2011年,粮食价格与点燃阿拉伯之春的突尼斯农民动员有关。非洲之角的干旱和随之而来的饮用水短缺可能会加剧竞争,导致社区暴力。反过来,武装组织将有机会提供资源,进一步使其干预合法化,破坏国家行动。严重粮食不安全还可能增加社会不满情绪,并鼓动心怀不满的个人加入恐怖组织。在一项研究中,超过一半的前青年党成员将经济因素列为他们加入的主要动机。
处境困境的索马里人可能将“青年党”成员身份视为收入来源。新成员按月领取工资和经济福利。鉴于许多索马里人目前的社会经济地位和农业部门缺乏经济机会,“青年党”可能对机会有限的个人更有吸引力。“青年党”招募的年轻人最小只有14岁,70%的人年龄在24岁以下。在索马里,平均年龄为17岁,招募趋势令人担忧。
根据非洲战略研究中心的数据,特朗普政府于2020年12月从该国撤军,导致“青年党”活动增加了17%。为了缓解“青年党”疫情后卷土重来的担忧,拜登政府又在2022年5月重新部署了500名士兵。但恐怖主义活动和扩张的威胁在很大程度上依然存在。2021年,有1200名儿童被招募,另有1000名儿童被武装团体绑架。
2022年5月,联合国难民署报告称,由于干旱、粮食短缺和暴力,共有297万索马里人流离失所。大规模的国内移徙导致难民地点过于拥挤,许多人缺乏足够的住所和水。拥挤的地点也被恐怖分子视为安全避难所,恐怖分子能够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发动袭击。恐怖主义训练网络在直接或非自愿招募流离失所者的难民社区也很常见。不断恶化的条件迫使国内流离失所者求助于各种援助来源。袭击和绑架援助工作人员使救援机构不敢进入被占领地区的社区,但那里有超过90万人需要援助。此外,训练有素的武装分子能够利用政府的不满,在组织混乱的营地中维持秩序。对“青年党”来说,这可以控制营地,补充新兵。
相反,索马里政府无力提供物质和经济安全,使政治体制失去了合法性,导致治理不力、武装势力影响和叛乱的恶性循环。
应对危机
国际社会必须立即努力拯救数十万人的生命,但必须实施长期解决方案,以减轻气候变化、全球市场波动、政治不稳定和区域恐怖主义加剧的风险。为了缓解目前的危机,国际社会也必须呼吁俄罗斯,稳定出口。然而,索马里完全依赖乌克兰和俄罗斯这两个历史上政治冲突和不稳定的国家,这增加了地缘政治的脆弱性。
索马里需要优先考虑多样化的贸易伙伴,并呼吁区域来源提供财政支持。长期的国际努力应集中于投资于索马里的国内农业解决方案,如抗旱种子和技术、水保存战略和社区企业倡议,以提高索马里的生产力和自给自足。
最终,索马里的危机要归咎于治理的失败。无法提供基本的资源,无法保障边境地区的安全,无法追求多样化的经济,这些都为恐怖主义活动创造了温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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