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辉成
牛年的最后一天,我坐在书桌前,看着眼前书架上一排排的藏书,期盼着即将到来的的虎年。一想到过年,自己经历的那些陈年旧事,就走马灯般在我的头脑里清晰的浮现,一桩桩一件件,仿佛就发生在眼前。
不久前,我去县工会联系工作,在等人的间隙走进职工服务中心二楼的图书室,无意中在琳琅满目的书架上看到了《苦菜花》《大刀记》等小时候读过的红色经典小说,当时我就像看到了久别重逢的亲人,心里一种亲切感油然而生。
十几天前,以长篇小说“三花”(《苦菜花》《山菊花》《迎春花》)著名的山东籍作家冯德英先生因病医治无效在青岛逝世了。听到这个消息,我非常难过。不由得又想起了我第一次读长篇小说《山菊花》的往事。
那大约是80年前后的一个寒假里,大年三十那天,我去本班的同学家里玩,偶然看到他家有一本《山菊花》,那是他当兵的哥哥从远方寄过来,送给他的新年礼物。我就向他提出借来读,他也许担心我给他弄坏,起初并不肯借给我,无奈经不住我苦苦哀求,他终于答应借给我看,但条件是只能让我看一天就还他。
那时候全村人家还都没有电视,所以除夕当然也不会像今天一样,大年三十晚上一家人围坐在一起,边吃年夜饭边看中央台的春节晚会。那天我把书拿回家后,也顾不上吃年夜饭,胡乱扒拉几口,就躲进被窝里痴迷地捧着读起来,直到母亲喊着要我关灯,才不情愿地躺下睡觉。
第二天是大年初一,我一大早就被村子里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震醒,匆匆忙忙的爬起来就接着昨天晚上继续看,连脸也没洗,更别说刷牙了,再说那时农村的孩子也没有刷牙的习惯。我那时还小,也没有跟着大人四处去给长辈拜年的想法,父母看我这个样子,自己出去拜年也没有勉强我。就这样,我从早上起来一直读,全部的精力都被书中精彩的故事吸引了。午饭过后,下午我哪里也没去,还是继续躲在屋里看,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我竟然把厚厚的一本小说给读完了。
今天,不少的孩子整天沉醉在手机游戏的世界里,也许不会理解当初我为什么这么痴迷读书。其实,五六十年代出生的人,几乎每个人当年都对读书有过同样的渴望和迷恋。七十年代末,农村里不仅物质极度短缺,文化娱乐生活更是少得可怜,全村几百户人家也没有几本书可读。我们除了书包里的小学语文、算术两样课本,再也没有其他书可读。如果谁家里有本课外书,不管写的是什么内容,都很抢手。我清晰的记得,当我从《十万个为什么》里第一次读到“面包是怎么做出来的”时,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世上除了地瓜面做的黑窝头白面做的馒头,还会有其他的美味!直到后来,我才知道我读的这是一本科普书,后来我又读到了《小灵通漫游来来》等不少好书。也许正是当年这些并不多见的科普图书,激发了我们对科学的兴趣,让我们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无限的憧憬和希望!十几年前,当我在山东省图书馆的“大众讲坛”上第一次见到著名作家叶永烈的时候,我才知道这些给了我科学启蒙的好书,原来都是出自他之手。
今天的孩子们,再也不会有我们当年在读书方面遇到的各种困窘,相反,他们今天生活在一个资讯相当发达的时代,各种各样的新书层出不穷,让他们眼花缭乱,以至于在这么多的好书面前,他们应接不暇。渐渐的,各种各样的电子媒体,让他们沉迷陶醉,深陷其中,几乎像中了魔法。,而对读书的兴趣却越来越淡了。
在除夕前夜回忆起当年这难忘的春节,我的心中有伤感也有感动。我现在经常想,如果当年在物质生活极度匮乏的年代里,我们没有精神的引领,也许泷没有对学习的热情,也就不可能克服学习中的种种困难走到今天。直到今天我对当年教室黑板上方张贴着的马克思名言仍记忆犹新:“在科学上,没有平坦的大道,只有那些沿着崎岖山路攀登的人,才有希望到达光辉的顶点。”
再过一天就是壬寅虎年了,愿新年里一切梦想都能实现,所求皆所愿,所行化坦途,让我们虎虎生风,脚步轻快地走向新的一年,让我们的明天更美好!
王辉成,中学高级教师。中国文字著作权协会、中国散文学会、中国西部散文学会、华夏精短文学学会、山东省散文学会、济南市作家协会会员,《齐鲁晚报•齐鲁壹点》壹点号原创达人,《中国乡村杂志》乡村人才库认证“乡村作家”、特约编辑,中华文学、中国乡村杂志、精短小说杂志、青年作家网、首都文学签约作家。作品散见于《语言文字报》《齐鲁晚报》《山东教育报》《济南日报》《中华文学》《青年文学家》《西部散文选刊》《北京精短文学》《当代散文》《山东教育》《现代教育》《济南教育》等报刊和《九州作家》《齐鲁文学》《当代散文家》《孔子文学》《作家地带》《齐鲁晚报•齐鲁壹点》《山东精短文学微刊》《新看点网》等网络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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