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起
去年上海疫情的那段时间,心血来潮在哔哩哔哩上看一些电影和电视剧的解说,在刷视频时偶然看到了一些歌曲排名视频,抱着好奇和怀旧的心态看了看,勾起了一些回忆。
我读中学的时候是华语乐坛的黄金时期,刀郎就是那时候知道的。当时大街小巷都是他的歌声:“2002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时候来得更晚一些”,长辈去KTV会唱“你是我的情人,像玫瑰花一样的女人”,那时的我真的无法欣赏这些歌,我更喜欢《江南》《你的微笑》《他一定很爱你》等,当时我听得比较多的就是林俊杰、阿杜、飞儿乐团。我人生第一张正版CD买的就是阿杜的《天黑》,在美亚买的,当时碟片还不便宜,后来的《坚持到底》和《哈啰》我都买了,还买过两张盗版碟,一个是林俊杰的《江南》,一个是五月天的《神的孩子都在跳舞》。
相对于其他同学来说,周杰伦的歌我听得算少的,主要是那时候无法欣赏《双截棍》这类型的歌,现在反而觉得这首歌还不错,听着很有味道。我对周杰伦没有好恶,到高中时,才算听他的歌多了些,主要是一些中国风和慢歌。后来读大学了,大概2011年左右,一个室友反复单曲循环《曲终人散》和《囚鸟》,现在回想起来可能有一两千遍,于是我也慢慢开始听张宇,越听越觉得不错,在大学基本上把张宇的歌全听了。由于集中听、每天听,我发现张宇的歌几乎都是他自己作曲,十一郎作词,在此之前我听歌不怎么关注词曲作者,只知道周杰伦和方文山是词曲搭档。
此外,大三的时候还特别喜欢谭咏麟《披着羊皮的狼》和迪克牛仔《有多少爱可以重来》这两首歌。其实很多歌是耳熟能详的,只是小时候听不会去注意是谁唱的,就好比小时候经常被长辈洗脑、印象最深的《花心》《忘情水》《吻别》《一言难尽》《爱江山更爱美人》等,当时不知道是谁唱的,虽然隐约记得张学友、周华健等名字,但没有立体的认识。
直到去年我才注意到,《披着羊皮的狼》词曲作者居然是刀郎!于是我就开始搜寻刀郎的歌,一首一首听,了解刀郎每首歌的创作背景,才发现刀郎真的是华语乐坛的宝藏,甚至可以说,华语乐坛他是独一档的存在,有人称之为华语乐坛的一把宝刀。中学的时候觉得《冲动的惩罚》很烂俗,现在觉得真的是神曲。我认为,需要通过他人解读、分析才能听懂的音乐不能称之为好音乐,音乐就是表达人类的情感,只要能产生共鸣,那就是好音乐。虽然刀郎没有周、林等人高产,但歌的质量绝对可以称得上是首首精品,和那些人第一梯队的歌相比也是不逊色的。
也是从此开始,我越来越关注一首歌的词曲作者,甚至编曲。比如,我发现阿杜火的那些年,周杰伦、周传雄、林俊杰等都给他写过歌,《退让》作曲是周杰伦、《哈啰》作曲是周传雄、《无能为力》词曲作者是戴佩妮、《一个人住》《小说》《放手》作曲是林俊杰。说到这插一个题外话,阿杜的专辑《天黑》《坚持到底》我觉得可以算神专了,基本都是脍炙人口的歌曲,在当年热度很高。《天黑》中:《他一定很爱你》《天黑》《天天看到你》《一个人住》《Andy》《撕夜》《离别》;《坚持到底》中:《坚持到底》《放手》《你就像个小孩》《幻想》《相容》《雨衣》;《哈啰》中,那些情歌我倒是没太大的好恶,我最喜欢的是一首冷门的《走向前》,可能那会我还不懂什么叫做情。
争议
此后,我越来越欣赏那些原创歌手,比如我从前不知道汪峰,只知道《飞得更高》《怒放的生命》等,《春天里》走红后,我发现汪峰基本是词曲包揽的,顿时来了兴趣,于是开始听他的歌;也越来越觉得周杰伦是个很厉害的人,不愧是当年华语乐坛的领军人物。
80年代以来的华语乐坛,不算“国家队”那些人,如果让我在男歌手里排个十大创作型音乐人,我可能会这样排:罗大佑、李宗盛、黄家驹、张宇、周传雄、周杰伦、林俊杰、李健、刀郎、许嵩。小柯、刘欢这种属于“国家队”,小虫主要身份不是歌手,在兼顾港台和内地的情况下,陶喆、阿信、飞儿、光良等优秀音乐人只能往后排了。
不是我故意吹刀郎,内地创作型歌手,不算刘欢这样的“国家队”,比如汪峰和杨坤吧,他们真的和刀郎没法比。汪峰还能比一下,杨坤就……无论从作品质量、粉丝数量还是唱功,刀郎都是高过他们一个档次,也可能不止一个档次。
我对刀郎的了解是一步步发展的。最初从网络上看到刀郎的歌曲,从音像店看到他的专辑,从长辈那听到刀郎的声音,印象比较深的是长辈去KTV唱《情人》和《冲动的惩罚》,在一个叔叔车上听到《守候在凌晨两点的伤心秀吧》,当时还听成了酒吧;后来读高中和大学比较喜欢听披着羊皮的狼;前几年长辈比较喜欢降央卓玛,我听到了她唱的《走天涯》、《西海情歌》;去年发现《披着羊皮的狼》词曲作者是刀郎,今年开始听刀郎的歌,惊讶地发现《西海情歌》词曲作者也是刀郎,于是开始听他的几首热门歌曲;从哔哩哔哩弹幕中得知了刀郎2010年的那个事情,通过百度了解了刀郎之前的人生;从酷狗app的评论区得知他徒弟叫云朵、朋友叫黄灿,他给她们写了很多歌,于是我又一首首去听,包括刀郎自己的一些不为人熟知的歌曲,如《流浪生死的孩子》《理想》等。
很多人其实对刀郎有很深的偏见,对他的印象始终停留在《冲动的惩罚》和《情人》上,认为他的歌很低俗、有点色色的,曲风都是一个路数,只不过是个高配版的网络歌手罢了。我看了一些关于20年前华语乐坛和如今华语乐坛的讨论,虽然这20年都有刀郎的身影,但没有人谈及他,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比如这几年,刀郎虽然没有浮在水面上,但也低调发布了专辑。
在此摘录部分歌手、音乐人对刀郎的评价:
高晓松:哪个歌手如果唱刀郎的歌曲,在我这里他休想过关。我会问他,你为什么要唱歌?如果是心灵需要抚慰,那么唱这样的歌心灵就是这样的,我不认为他(唱刀郎歌的选手)会是个好歌手。我不会只看嗓子,心灵才是第一位。
汪峰:刀郎的音乐我听说过,从他的音乐、歌词———这两个构成歌曲的主干讲,刀郎是非常一般的。这不是批评,是事实。刀郎之所以会火,是因为大家听了太多过于精致的歌,再一听比较粗犷的就会觉得新鲜,而刀郎又采取了农村包围城市的销售方式。刀郎现象是流行音乐悲哀的表现。
杨坤:他那些东西能叫音乐吗?他有音乐吗?你认为他那是音乐吗?他唱的那些老歌我来唱肯定不会比他差。我觉得刀郎的走红很奇怪,他的唱片里什么都听不到,听到的只有苍白无力。
杨坤评价刀郎的话我不评价,因为实在不知从何说起(网络流行语叫槽多无口),但如果是比唱那些翻唱歌曲,杨坤还真的不可能比刀郎更好,可以试想一下,杨坤的嗓音唱《驼铃》《敖包相会》《敢问路在何方》……据说杨坤近几年还“点评”了刘德华,具体情况我没了解。
罗中旭:并不是每个人都能跟他一样这样火起来的,他只是嗓音条件很好,再加上选曲时比较讨巧一部分人群,这才被以讹传讹地捧红了。
卢中强:我觉得品质太差了,连我们公司做的小样都会比他强。
甚至很多自媒体说在2007年的推动网络歌曲健康发展座谈会上,谷建芬等一批老牌音乐家痛批刀郎、杨臣刚等人的歌曲恶俗,但我也看到了谷建芬和相关人士站出来辟谣,谷更是说自己在座谈会上未发一言,因为她不了解网络歌曲,她甚至还和《老鼠爱大米》作者在家详谈,不存在打击网络歌曲的行为。什么叫恶俗,可以搜索一下文化部发布的120首网络低俗歌曲,就知道什么是恶俗了。
关于刀郎的谣言真的是无处不在,我看某个贴吧有一个人张口就来,用最大的恶意解释刀郎所有的事情,包括刀郎为什么不让女儿在学校说自己父亲是刀郎,是怕学校要他出赞助费,也不知道这种无稽之谈是哪里抄来的,前后表述逻辑混乱,无论是抄的还是自编的,这都是非常恶劣缺德的行为,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帖子没有被删除。
网上还有谣言说刀郎被央视封杀,有时候我也很奇怪,你说大红大紫的人被人黑就算了,刀郎都隐退了咋还有人黑呢?我在网上看到过一张动图,是新闻联播的画面,里面闪过了刀郎的身影,网上一搜发现是09年的新闻,刀郎的徒弟云朵也登上过春晚,所以这种谣言不攻自破。
说到这些就不得不提十几年前那次评奖,我也是今年才慢慢了解了这些事情。网上流传最广的那个视频,内地十大音乐人,空缺一位,我想想就觉得可笑,难道都没法替补一位上来吗?结果谁得了奖没人记住,反而是空缺的这一位引起极大关注。这个空缺原本就应该是刀郎的。不知道有没有人发现,这个奖项就很有问题,那某既是评委又拿了奖,这算是自己给自己颁奖吗?话说十年港台十大金曲2005年居然不是光良的《童话》,觉得有点奇怪,《童话》当年是榜一,非常热门,顺带一提,梁静茹的《勇气》也是光良作曲。十年内地十大金曲中只有2006年袁泉的《孤独的花朵》我没听过,难道刀郎06年发行的《西海情歌》《披着羊皮的狼》《手心里的温柔》都没有这首歌好听吗,我不信。
借此机会,我也想说,现在在各大平台听刀郎的歌总会看到评论或弹幕跟风刷那英,这其实没什么必要。那英或许确实不欣赏刀郎,但这是她的个人喜好,她有权表达自己的喜好,只是在那种场合下,她站在评委的角度发表这样一个带有个人偏见的评价不太妥当,不过这是另一码事了。而且,仅凭她一个人是不可能逼得刀郎隐退的,背后的原因不多说了。刀郎隐退也是自愿的,他自己都不理会这种事,那我们旁观者更不必看到刀郎就提那英,没有意义,反而会被说“刀郎现在只能靠蹭那英来提升热度了”。退一步说,完整的视频版我没看到那英说过刀郎的歌是农民听的,唱刀郎歌的都是农民。另外,网传那英说“刀郎如果上春晚我就砸电视”,这一条我也没找到视频出处,真实性有待进一步考证。有时候肯定会觉得很奇怪,那英为什么如此不待见刀郎,并且态度坚定不动摇,他们是不是私下里有过矛盾?
顺带吐槽一下这些个营销号,把各种素材拼接缝合,逻辑混乱、前后矛盾,难道他们发稿前不审核的吗,偏偏这种狗屁不通的文章经常占据搜索引擎中的前排,让人错过真正需要的信息。
特点
我认为刀郎有几个特点。
一、刀郎对民族团结有贡献。刀郎的艺名,就是取自于新疆当地一个群体——刀郎族。刀郎早期的曲风,有浓厚的少数民族风情,有新疆当地的特色,为其他地区了解新疆的精神文明提供了一个渠道和平台,一定程度上促进了民族团结,有人甚至将他比作王洛宾第二。在新疆期间,刀郎一共获得了三次“五个一工程”奖,第一次是与共青团乌鲁木齐市委及乌鲁木齐电视台合作的音乐《志愿》获共青团中央“五个一工程”奖,网上资料较少,但在一次采访中刀郎亲口证实了这一点。第二、第三次均以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党委宣传部名义获中宣部“五个一工程”奖,获奖作品分别是《一家人》《爱是你我》。除了歌曲以外,刀郎还为西部创作了纯音乐专辑《西域记事》,另有一部音乐剧《戈壁儿女》。刀郎在西部有很多歌迷,占比比其他地方都大,早在《2002年第一场雪》之前他就在西域很有名气了,也有很多人佩服刀郎,在他们的车上、电脑里,都有刀郎的歌曲。此外,在汶川地震发生后,刀郎作为四川人,在捐款的同时为家乡写了两首激励歌曲《吾爱》《中国的孩子》,为当地受灾人民带来希望。
二、刀郎是一个淳朴善良的人。刀郎走红之后,淡出了一段时间,而后又复出,并且接受了很多采访。在他身上有很多神秘的传说,有真的有假的,我看过几个他的访谈,基本上每个主持人都会围绕一些传言向他求证真实性。他在镜头前说话让我感觉有些不安、紧张、木讷,能感受得到他是个非常真实、淳朴的人,他可能不太擅长面对媒体。他在采访中不止一次提到这样几个事情。一是走红之后他感到害怕,千方百计寻求安静却不管走到哪里都是他的歌声。二是有人打着他的旗号卖演唱会门票,实际上是“拼台”,他演出完毕自认为比较满意,事后却发现有人公然批评他演唱会缩水,他觉得很无奈,但也“斗不过他们”,只能尽量推掉所有演出和采访。三是公开感谢自己的恩师,如表哥、周吉老师等。四是毫不吝惜对别人的褒奖,如当得知自己的歌《爱是你我》被小沈阳唱红后,并没有表现出不高兴,反而评价小沈阳唱歌很好,甚至说他更适合去唱歌;当主持人问起如何看待赵本山在小品中调侃他时,他觉得这没什么。五是最重要的,关于云朵,这位他精心培养的入室弟子。可以很明显地看出,刀郎复出之后频繁接受采访就是为了推出徒弟云朵,按照他以前的性格他肯定不会频繁暴露在公众视野。他也说过为什么要收云朵做徒弟。表哥推荐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从云朵身上看到了自己年轻时候的影子,他委婉地说在追寻音乐的道路上如果没有人带领将会经历多少坎坷,一个年轻的女孩肯定要付出很多痛苦、委屈。原话是:“”他没说的那部分大家都知道是什么意思,他不想云朵重蹈他的覆辙,听到云朵的歌声后他认为不能让这么一个女孩走歪了,想让她的音乐路相对更顺利一些。他真正担得起“师父”的称呼,亦师亦父。云朵自己也公开说过,在刀郎家里,主要就是和师娘沟通,师娘像妈妈一样照顾她(云朵比刀郎长女大4岁),刀郎对她很严厉,在外演出两人也尽量保持一定距离,避免给云朵带来负面影响。
三、刀郎可以称得上是人民艺术家
(一)刀郎是一个纯粹的音乐人。他没有娱乐圈那种特征,在他身上没发生过有关于私生活的瓜。对比其他一些玩音乐的娱乐圈人士,如华语乐坛“半壁江山”和某些90后大咖,没几年就爆出一个瓜,刀郎绝对是清流。他属于没事看不到人,创作了音乐才出来亮相的那种。就说上文提到的那些事,任凭网上的粉丝吵得昏天黑地,任凭各类视频弹幕不停地刷,当事人好像并不在意这些事情。刀郎在公开场合表示自己没有受影响,他希望人们记住他的音乐而不是记住他这个人。在被问起他会不会担心由于大量新人涌入导致他会被人遗忘时,他曾说:“”正因为刀郎纯粹,所以他在观察自然事物、人类情感等方面比很多歌手更敏感,更具有共情能力,他能非常敏锐地捕捉生活和故事中的情感。他火了之后并非故意不出现在公众面前,而是他认为他运用了刀郎元素,需要照顾一下民族情绪,避免被误认为是侵占少数民族文化。后来他选择退出这个圈子,这不是他胆小怕事,而是他不想理会这种破事,他只想做心中的音乐。至于影响,怎么可能不受影响?玩音乐和其他一样,都是圈子文化,他不进那个圈子,就很难被认可。好在刀郎的歌不会因为被排挤而淹没在歌海,他的影响力还是很大的,粉丝是全年龄向的,包含老中青三代人,这也符合刀郎自己说过的:“”
在此摘录部分专业人士、歌手、音乐人对刀郎的评价:
何沐阳:其实我从一开始,就是被他的这个创作,他的音乐所吸引。当时我觉得有三个阶段去感受他:一个阶段就是《冲动的惩罚》,我觉得他从某种角度,他是有生活的人,甚至是一个浪子,就是你们这个标题。另外听到《2002年的第一场雪》的时候,我感觉这个兄弟是个旅人,他是一个在路上的一个旅人,然后再到《喀什噶尔的胡杨》的时候,我觉得他是一个诗人,他是一个游吟的诗人。因为他的歌词里面,真正有一种来自根源深处的一种诗意在里面,他是一个非常有思想的人。
石明:我们认识了十几年,经历很多的酸甜苦辣,在新圌疆那个遥远的地方,其实有很多的故事。我总结他有两点:第一个是他很勤奋,第二个是他是一个有大爱的人。他把作品用他自己的大爱做了演绎,所以感动了无数的人,道理很简单,他是一个自己有爱的人,然后才会感染别人,我觉得是这样。
谭咏麟:我认为刀郎是一个非常难得的优秀歌手,起码是十年不遇的。呵,我不是恭维刀郎啊!我讲的是真的,还有就是他的音乐带着新疆音乐的风格,有很强的感染力。谭咏麟亲自找刀郎约歌,唱了刀郎送他的《披着羊皮的狼》,在自己的演唱会上邀请刀郎做嘉宾,并且将自己的《讲不出再见》融合进刀郎的《2002年的第一场雪》。
罗大佑:刀郎他最好的是他的,生来就是唱歌的嗓子,他可以把唱歌唱的像讲话一样,但是旋律还在那边,注意刀郎唱歌的时候,他收音的尾巴很重要……最后那一下,音掉下来的那一下很重要。罗大佑在一档综艺节目中被主持人挨个问起时,主动提到了陶喆,表示自己不听SHE、不听TWINS,但听刀郎。原视频我看了,主持人问她你听过那首歌吗?罗大佑本来还想说下去,说到“我印象中”就被打断了,我猜测他肯定理解的是有没有听过刀郎的某首歌,然后想结合刀郎的歌来充实一下自己的评价,但被主持人忽然唱起“我爱你,不骗你,就像老鼠爱大米”而打断。
李宗盛虽然没有公开表达过看法,但据说他第一次听刀郎的歌就被打动了。刀郎爆红后的第二张专辑《喀什噶尔的胡杨》就是李宗盛参与制作的,这比给好评更加直接,说明李宗盛欣赏刀郎,不然不可能参与制作。
陈小霞据说对刀郎的音乐很有兴趣,给予了充分的肯定。刘德华据说也很欣赏刀郎,也曾向刀郎约歌,并且坦言他的《忘情水》只有《冲动的惩罚》能与之匹敌,真实性未知,没找到相关视频。大张伟在某档综艺节目上公开说,自己的父母都喜欢刀郎,他也佩服刀郎。
玉萨:我和他合作过一个专辑,他做我的制作人,我当时唱了很多刀郎的歌……刀郎真的是个非常优秀的音乐人,他的音乐我觉得真的是来自心里和骨子里的音乐,他是一个非常让我佩服的音乐人。唱了六首刀郎写的,他的音乐,我在录音棚的时候,会让我就是特别让我感动得我都没法唱,就是都是眼泪。我这张专辑录了好几个月才录完,每次看到他的歌词和他的音乐我就没法再录了。
有人喜欢拿在红馆开过演唱会来评判一个歌手是否优秀,据我所知,内地在那开过演唱会的是四个人:那英、周笔畅、李荣浩,刀郎。
(二)刀郎心中音乐理想大于市场效益。他是个敢于突破自我的人,这几年他也在发专辑,只不过从不宣传,不去关注根本不知道他在这几年发了3张专辑:《弹词话本》《如是我闻》《世间的每个人》。对比周董《最伟大的作品》,发布前就已经有铺天盖地的新闻了,发布完,新歌播放量瞬间倍增。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热爱音乐的男人,并没有特意要敛财。这几张专辑也不符合市场口味,要是按照大众对于刀郎的期望,那应该还是发表那种结合了刀郎独特嗓音的粗犷西北风歌曲才能让大家满意。但这三张专辑没有延续这种风格,所以曝光度很低,在这个快餐时代也不会有媒体愿意报道他。这三个专辑风格大变,不再是那个“你是我的情人”的刀郎了,他开始尝试更多,但同时也变得更小众了,所以受众面不广,喜欢的人对它评价很高,不喜欢的人大呼“无法欣赏”,刀郎自己在专辑中提到:“假如我所拥有的阻碍我成为我,那么我将放弃这一切”。这种颠覆自己以往标签的做法,我想没几个人做得到吧,大部分歌手的歌坛生涯都摆脱不了“标签化”,怕换了种风格就没有了市场。刀郎却说过他不能用音乐来养活自己,应该是自己打工挣钱来养活音乐。每个人对于爱好的态度就应该是这样,不应该将爱好当做一个谋生的工具,反而应该花费时间、金钱去供养爱好。据说刀郎为了制作《弹词话本》,到苏州等地采风7年,等于他“消失了”整整七年,仅仅只是为了做音乐,差不多也是“十年磨一剑”了,这样的音乐人我不敢说没有,但恐怕也是极少数吧。正如上文说的,刀郎善于捕捉生活和故事中的情感,也常常对身边事物有着自己的思考,他的生活日渐趋于平淡,不像年轻时候有那么多坎坷,可他依旧能从他人的故事中抓取灵感。这是个很难得的能力,不是人人都具备,很多音乐人在他这个年纪已经“江郎才尽”。话说回来,现在短视频那么火,就没人在苏州街头巷尾遇到过刀郎吗?我有朋友说,在苏州平江路似乎看到过和刀郎很像的人。
1、《弹词话本》。初听这张专辑就被震撼了,我第一感觉是刀郎也太强了吧,就算歌词是取材于苏州评弹故事,但要将它们组合在一起也并非一件容易的事情,说明刀郎是真正理解了这些故事,而不是简单缝合。尽管我没有听过苏州评弹,但我还是能从刀郎的歌中感受一二。这张带有浓厚中国风的专辑我觉得不输周杰伦和许嵩的中国风,或者说不是同一种风格的中国风,说到中国风我特别喜欢谭晶、费玉清版本的《龙文》(作词小虫、权芳,作曲小虫)。许嵩也是一个被黑得很惨的人,在专心做音乐、不涉足娱乐圈这件事上,许嵩和刀郎很像。我读书的时候很喜欢他写的歌,虽然他的唱功确实没那么好,但不影响他是一个才华横溢的创作人,改天有机会浅谈一下许嵩。从这张专辑开始,我感觉刀郎的目光已经不在市场了,因为评弹风格本就是很小众的。我比较喜欢《瓜州渡》《西米巷》和《志贞》。初听这张专辑,就只是觉得刀郎用歌曲的方式演绎了苏州评弹,歌词比较古风,听多了以后我觉得更深层次的理解还是刀郎借评弹的故事抒发自己对于人生的见解。如《瓜州渡》明面上是杜十娘怒沉百宝箱的故事,但实际上是刀郎换了一个角度重新诠释了这个故事,并且将杜十娘的心境融入在歌曲里,借此表达了自己对世事的看法。网上有些人说,这张专辑刚出来的时候,感觉刀郎好像变得一点也不刀郎了,但是,从没有人定义过、也不该有人定义刀郎就应该是那样的风格,也不存在刀郎就必须是一种风格的说法。
2、《如是我闻》。这张专辑刀郎是用本名罗林发行的,可见他对于佛经的虔诚之心,也代表了这张专辑并非商业化产品,而是他本人的一个心愿之作。从某种角度上说,这张专辑只有一首曲子,就是把整部《金刚经》重新编曲唱出来。我第一次听到的时候想,刀郎这是怎么了,又是颠覆性发布《弹词话本》又是唱佛经的。后来发现刀郎真的是神人,能把一整部《金刚经》编成曲子并唱下来,一般人还真做不到,能顺畅地读完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别提编得还挺好听的,仅凭这一点,刀郎在华语乐坛就足以有一席之地。如果说上一张专辑是我感觉他不打算着眼市场了,那这张专辑使我确信了,刀郎只是想做心中的音乐,能否赚钱、会不会流行,已经不在他考虑范围了。我将全部32品整合在一个音频文件里,关注本公众号并发送“如是我闻”即可加入QQ群领取。此外,云朵的歌曲可能需要VIP才能欣赏,我将云朵的部分歌曲也放在群共享文件夹供各位下载。
3、《世间的每个人》。说实话,这张专辑第一首歌《世间的每个人》,我第一次听感觉无法欣赏,不仅仅是我,估计很多刀郎的忠实粉丝也无法理解,主要是一开始的那些假音,让我觉得特别奇怪。不过听了几遍以后欲罢不能了,尤其是前奏、间奏和最后一段收尾,真的非常顺滑,堪称神级编曲,恍惚间有种回到大学时期用overture和guitarPro的感觉了。我觉得这首歌的编曲甚至比周杰伦的《夜曲》和胡彦斌的《皇帝》都要好,主体部分也挺好,能看出刀郎风格的蜕变,同时我被这首歌“天空静默、大海静默……云层翻滚、浪花翻滚,人们无所谓的等待”这句话洗脑了,再听几遍会不自主地哼唱开头的假音“每当有过机会发音领唱某个调……”。专辑中的其他歌曲也都还不错,且歌词明显提升了一个档次,有了更多的人生感悟和思考。我比较喜欢《我的星座》《牢兰海》和《向着大海而行》。《我的星座》给我一种人生无法自己掌控的感觉,可能是刀郎“知天命”的感悟吧;牢兰海就是罗布泊的别名,罗布泊是一个历经了沧海桑田的地方,《牢兰海》这首歌给人一种淡泊宁静的感觉,就好像是刀郎把自己人到中年关于沧海桑田的感悟和心境投射到这首歌里;《向着大海而行》应该是这张专辑里乍一听之下接受程度最高的一首歌。新出的三个专辑,也就这张相对容易翻唱一些,这张专辑一定要静下心来听,不然很难深入体会。话说,其中有首歌《南门》没有播放音源了,我搜不到,买的专辑里也没有,后来网上搜了一下才知道原因,难怪会下架。
总的来说,刀郎风格的变化体现在三个方面:
一是从热烈奔放地呐喊向恬淡宁静地诉说的转变。之前的大多数歌词都是比较浅显直白的,将情爱挂在嘴上,这几张专辑的歌词相对比较晦涩,但表达出来的爱更宽广博大。就像一个男人,当他还是二三十小伙子时,表达爱的方式就是大声地说出来,当他步入中年之后,更多的就是体现在行动上。如果用颜色来比喻,早期刀郎的曲风是象征烈火的红,现在刀郎的风格是象征大海的蓝。
二是音乐性从单一向多元转变。以前刀郎的作品,我听很多人说过类似这样的话“怎么都是一个调子”、“这是同一首歌吗”,尽管调子肯定不同,但对于很多人来说,乍一听就真的是差不多的。新的专辑,变化很大,不仅唱腔曲风变化很大,编曲方面也更加娴熟。如《弹词话本》中的唱腔和早期的刀郎判若两人,且这张专辑的旋律忽高忽低的,很难翻唱;如《世间的每个人》能很明显地听出运用了爵士、类似雷鬼等多种元素,在唱法和乐器搭配上也有新的突破。
三是从俗向雅的转变。无论之前是否有人批评过刀郎的歌是农民听的,至少可以说明确实有这样一种声音存在过,刀郎早期的部分歌曲也确实被打上过“恶俗”“倒退”的标签,甚至本人还被当成网络歌手。再看看新的专辑,《如是我闻》就不用多说了,如《弹词话本》,歌词的艺术性、故事性和之前完全不同;如《世间的每个人》,歌词的内涵更加深刻、立意更加高远。不可能再有人说他的歌是农民听的了,用当下一个很流行的词汇就是“高级感”。不过,或许以后在KTV也不会听到有人唱新专辑里的歌,正如上文说的,实在是难度太大。
四、刀郎的歌总能直击人心。刀郎的歌大多数都是词曲包揽,甚至编曲、电吉他之类的也一起做了(可以看看最新专辑每首歌的分工),说句玩笑话:一个人顶一个团队。刀郎是个饱经风霜的男人(具体是什么样的我这里不多赘述了,营销号都写烂了),这就给他的歌曲提供了很多现实的题材和真情实感,结合他极具辨识度的嗓音以及那能把唱歌当成说话一样演绎出来的表达方式,让他的歌曲拥有极强的故事性和画面感,往往能够直击人心,令人身临其境、产生共鸣,百听不厌。随着自己年龄增长,有些歌不爱听了,有些歌开始喜欢了。不是歌变了,是听歌的人变了,正如那句话说的一样,“年少不知曲中意,再听已是曲中人”。可能有些人有这样一种感觉,刀郎的歌听多了,再听其他一些为了迎合市场、商业化气息浓厚的歌,就总感觉差口气、缺点味道、干巴巴的没有血肉,或者是矫揉造作、无病呻吟、“为赋新词强说愁”。有些人说,刀郎的歌在城市中听可能没什么感觉,如果在辽阔的天地间畅行,比如走在戈壁滩、草原上、荒漠中,就会有别样的感受。列举一些他早期的歌曲。
(一)冲动的惩罚
要说刀郎,这首歌是绕不开的,一首充满了争议的作品。它将刀郎捧上巅峰,获得了金唱片奖,却又同时被人抨击不具备审美观点、是华语乐坛的倒退……抨击这首歌的那些人,难道就没有过土得掉渣的作品吗?正如某位评价的那样,这首歌之前,好像确实没人这么唱过,所以让人感觉很新颖。不过我前面说了,好音乐在于能打动人,毕竟音乐不是比谁更难唱,不是比谁的编曲更花里胡哨,音乐的对象是听众,所以这首歌在我看来是刀郎的第一首精品之作,也是他的代表作之一。歌词完全源于真实经历,唱出了无奈、唱出了心酸,好似一个男人酒后的喃喃自语,又像是满腔激情的真诚告白,也仿佛是仰天长啸式的自责忏悔。有人说这首歌主要围绕的是他第一段婚姻,他用叙事的方式讲述了他对第一段婚姻的感悟;也有人说这首歌写的是他的一个朋友。刀郎曾说:人与人的相遇是很奇妙的事情,有时候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碰撞出火花,就像是说“夜摩执手兜率笑,化乐熟视他暂视”……冲动的惩罚完全取决于你的定力和你的习气,这首歌不是我非要上纲上线,因为它本来就是一个教训。我看某些平台上的现场视频,这首歌一出,简直就是万人大合唱,镜头有时候会给某些人特写,弹幕都在刷某某观众是个有故事的人。为什么这么多人情不自禁跟唱?因为大家或多或少都有类似的经历,每个曾深陷感情泥沼而不可自拔的人,大多都能体会这种卑微而复杂的感情,以及“在冰与火的情欲中挣扎徘徊”的痛苦。
(二)2002年的第一场雪
同名专辑在不怎么宣传的情况下,让刀郎在2004年以一己之力走向了华语乐坛的巅峰,当时火到什么程度呢?正版销量270万张(销量5万是白金唱片),非正规渠道的可能是正版销量的四五倍。何沐阳说“可能隔十年二十年才会出现类似上百万的销量这样的情况……这是一个传奇”。某位主持人说自己走在北京的一条马路上能听到三四回刀郎的歌。我认为是刀郎的第二首精品之作,也是他的代表作之一,更是成为了刀郎的标签,很多人提到刀郎就是《2002年的第一场雪》,同时这首歌也被一些国外知名歌手翻唱。据说当时很多人都想弄清楚这个歌声的拥有者是谁,却不见庐山真面目,只有一张戴着帽子的图片,以至于网上有人开玩笑说,帽子才是刀郎的本体。这首歌的结构和当年的其他歌结构不同,如《江南》《七里香》都有很明显的副歌部分,这首歌好像没有。这首歌主要围绕的是他后一段感情,感谢现任妻子引领他到新疆发展。我第一次听就被前奏震惊了,我想当时应该很多人都和我一样吧,没想到这位“横空出世”的刀郎第一首歌就是神级编曲。网上搜了一下,前奏的乐器叫弹拨尔,是西域的民族乐器,琴身修长。我看演唱会视频的时候就在想,那个演奏者手能伸那么长吗?
(三)披着羊皮的狼
这首歌是我一直很喜欢的,我认为是刀郎的第三首精品之作,也是他的代表作之一。他加入环球后,将这首歌送给了师兄谭咏麟,有两种说法,一个是他主动送给谭校长,想借助谭校长打响自己的名气,二是谭校长发出邀约却被当成骗子,后想方设法要来的。两种说法都挺合理的,不管怎样,谭校长唱了以后这首歌就迅速火了。但我个人认为这首歌还得刀郎本人来唱,甚至可以说刀郎的歌都得他自己唱才有味道。歌词表达的那种意境,不该是流行曲风,而是大漠孤烟那种西北孤狼的感觉。谭校长唱的也很好,但总感觉缺了点什么,他更像是一头温柔的狼、一头年迈的狼,只能说两人演绎出来的风格不同,且谭校长唱这首歌时年纪已经五十多了,气息上面自然比不过当时正年轻的刀郎。不知道各位发现没,刀郎版本和谭咏麟版本还略微有点区别,除了节奏放缓,歌词也不一样,主要是少了“也许我这一生都无法走进你的生命,我却有为你守候一生的勇气,一直到沙漠日落,大海干涸,始终为爱执着;也许我这一生都无法改变你的决定,我却有为你祝福一生的勇气,只要你能够坚信我的真心,至死不渝”这一段。甚至很多人认为这几句话是本首歌的灵魂,我倒觉得这首歌整体的歌词都很好。想提一下,我总觉得《狼爱上羊》的创作思路可能是借鉴了这首歌,虽然当事人否认,但这个时间点也太过微妙了。
(四)西海情歌
这首歌的火爆程度无需多言,只不过是被降央卓玛带火的,让我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另外万达老总王健林也在公司年会上唱过这首歌。刀郎的歌就是这样,很多人翻唱火了之后,才被人发现原来是刀郎的歌。网上有人戏称这首是世界名曲,因为被翻译成多种语言进行翻唱,如英语、越南语、柬埔寨语等。其中我觉得柬埔寨版唱的最好,感情非常到位,还原了中文歌词的神韵,虽然发音听着很别扭(那位歌手我感觉长得有点像钟汉良)。这首歌我认为是刀郎的第四首精品之作,也是他的代表作之一,唱法里有大量新疆《十二木卡姆》的旋律和影子,这是刀郎研究新疆音乐的精华部分,也是刀郎对新疆音乐深刻理解之后的集大成之作。看网上流传的创作背景有很多版本,主角有说是男女朋友的、有说是两个同性兄弟的,但刀郎好像没有说过创作背景,他只说这首歌是在第一次去青海的时候完成的(第二次去青海创作了《黄玫瑰》《德令哈一夜》《孤独的牧羊人》),歌里面表达的是一种落寞和无奈。
谈一谈网上有一些声音说《西海情歌》抄袭《黄昏》的,也不知道是哪个无良的营销号带的节奏。先不谈刀郎自己说的“第一次去青海就写好了”,那时候《黄昏》还没发布,就说歌曲本身,只要谱子拿出来对照一下就能发现,和弦不一样、和声不一样、歌词意境完全是两回事,就一小节有点相似,这算哪门子抄袭?完全是两码事。如果这都算抄袭,那请大家听一下毛不易的《像我这样的人》前奏和《祝你平安》副歌部分某个小节是不是极度相似,《知否知否》副歌部分和《飞舞》是不是极度相似,宋孟君《一厘米的距离》和周杰伦的《夜曲》是不是就像是一首歌。上述我都是第一次听就听出来了,而《西海情歌》和《黄昏》看了营销号的剪辑拼接依然觉得不像。
当然,这不妨碍很多人云亦云的人反复叫嚣。有些人明知道不一样,却罔顾事实,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有些人甚至指鹿为马,这就是别有用心了。只要将来有人听的时候,或者有人谈论起刀郎的时候,提一嘴“不是说他的歌抄袭黄昏的吗”,那始作俑者的目的就达到了。因为大多数人不会对跟自己无关的事情去刨根问底,不会去质疑是否真的如此,只是将道听途说的观点搬来输出而已,真实性没有求证过,也没兴趣去做求证。这时候谁较真谁就傻了,因为对方这时候心里已经有了对此事的认知,而对方又无所谓了解事情的真实性,只是知道这么个事就可以了,所以说带节奏的那些人很坏。
(五)我的楼兰
这首歌,我认为是刀郎最巅峰的一首,虽然作词不是他。作词人苏柳,是体制内文工团的一个词作家,据说这首歌原来有一个版本的,是由文工团某个人唱的,但网上我没搜到相关版本。这首歌我理解是将楼兰当作了一个美人,我没法说太多,因为我无法描述这首歌有多么优美,所以我给了这首歌最高评价,是刀郎的巅峰之作。没听过的我建议去听一下,绝对是无法复制的词、曲、唱三绝。
(六)喀什噶尔的胡杨
这首歌好像相对冷门,但绝对是王炸神曲。我认为是刀郎的第六首精品之作,也是他的代表作之一。写情写爱的歌曲太多了,但很少有人能像刀郎一样写出这种大气情歌,《披着羊皮的狼》也是这种类型的情歌。胡杨是什么概念,生而不死一千年,死而不倒一千年,倒而不朽一千年(虽然现代科学证明并不是),以胡杨来写爱情,其实已经超脱了爱情,我想到的就是歌颂爱情的美好与永恒。“任我是三千年的成长,人世间中流浪,就算我是喀什噶尔的胡杨”,据说在穿越戈壁滩,或者在看到胡杨林后,会对这首歌更有感触,没想到莺莺燕燕的事到了刀郎手下就成了一首大气磅礴的爱情诗歌,仿佛回到夙世轮回的大漠西域,面对一片胡杨林,敬畏着眼前这些不死的生命。访谈中提到这可能也是刀郎理想中爱情的样子。这首歌没什么人翻唱,因为难度太大,需要超长气息和高音。值得一提的是,这首歌的同名专辑刀郎邀请了李宗盛参与制作,销量大约100万张。
(七)爱是你我
这首歌原来是为了印尼海啸创作的公益歌曲,由刀郎、云朵师徒合唱,我认为是刀郎的第七首精品之作,也是他和云朵的代表作之一,这首歌还获得了中宣部的“五个一工程”奖。很多人熟知这首歌是从小沈阳翻唱开始的,不得不说小沈阳唱的也挺好,因为这首歌本身就很难翻唱。需要指出的是,这首歌其实不是男女对唱情歌,它所表达的是一种人世间的大爱,但我个人认为,如果非要说是一首情歌也行,因为歌词也对得上,只是从创作歌曲的初衷来说,把它看小了。刀郎在不同的采访中说过创作初衷:“当我们衣食无忧的时候,我们会追求完善自我,但是当灾难来临的时候,我们会发现自己在大自然面前是多么渺小。”又说:“我觉得在一个大灾之后,最重要的是一个什么呢,是需要传递一个力量(主持人说信念)……对,就是希望大家不要恐慌。所以有这么一个起码来说,能让人感觉到一个相互的信任,或者简单点说是个温暖吧。当时唯一的一个我觉得可以来表达的,那就是一个——爱。”最让我觉得厉害的是,因为时间特别紧,这首歌当天仓促完成后,在没有伴奏、没有排练的情况下由刀郎上台自弹自唱,也就是说写出来了立马就上台亮相了。用原话说就是“伴奏当时什么都没有,来不及做了,直接上去之后,就拿了一个键盘上去,就是自弹自唱的。包括在首体,是拿一个电子琴上去,到了香港大学城,他们推了一个大钢琴出来,在上面唱。”最初也只有两次现场版,没有录成完整的作品,一次偶然的机会,云朵听到歌曲后觉得歌词很好,让她很感动,于是主动提出要试唱这首歌。刀郎一开始并不打算加入女声,但听云朵唱了一遍后他发现云朵的加入让这首歌一下子就有了不一样的味道,男女合唱就像是彼此之间有一个呼应,当下就决定让云朵加入演唱队伍,至此这首歌才算真正成型。
(八)手心里的温柔
1999年,刀郎去新疆的那拉提草原采风,当时接待刀郎的是一位哈萨克族干部,他给刀郎讲了一个关于他爷爷奶奶的故事。爷爷奶奶在上世纪40年代结婚,婚后不久就因战乱而失散了,这一别就是40多年。万幸的是,40多年后爷爷在东疆巴里坤草原找到了奶奶和他们的子女,这40多年奶奶没有重组家庭,反而一直在等着爷爷。起初刀郎听了这个故事后,只是感慨命运多舛,并没有很在意,但巧在第二天早上刀郎起床后在帐篷外看到了这对爷爷奶奶,看到他们安静地坐在一起晒太阳,新疆柔和的阳光照到两人脸上显得特别安详,爷爷的手搭在奶奶的手背上,两人一言不发。在这一刻,刀郎只觉得生活的艰辛和苦难,包括什么海誓山盟、天荒地老,在这对老人面前真的不算什么。有感于这样一个美妙的画面,刀郎写下了《手心里的温柔》,有刀郎和云朵两个演唱版本,师徒俩演绎得各有不同,体现出不同的风格,都很好听。我认为是刀郎的第八首精品之作,也是他的代表作之一。整体风格和前面的大气情歌略有不同,它在大气中带有一丝温馨,真的是把那种两个人一辈子相濡以沫的爱情刻画进了歌里,非常有画面感。这首歌也是非常适合用来祝福新人的,我看刀郎参加友人婚礼时经常会唱这首歌。
(九)牧羊人
这首歌原名叫《孤独的牧羊人2》,后来又改名《罗布淖尔》,最终敲定是《牧羊人》。又是刀郎给云朵量身定制的一首歌,我听了几遍以后久久不能平静,不知不觉间就单曲循环了。云朵的歌声配上这首歌真的是王炸,仿佛自己真的置身于茫茫草原上,代入感特别强,一下就会联想到那句诗:“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这首歌歌词很多,让人感觉很饱满,听到“流放”这个字眼的时候,我在想这个该不会是写苏武牧羊的吧?歌词有点难懂,据说刚出的时候让人猜了很久,尤其是第一第二句,需要看歌词才能理解意思。
我试着解读一下:风似手在轻轻滑过满沟与壑的额,长则是情怀冗冗展不扯眉间的锁。风刮过来就像是一只手在轻轻滑过布满了皱纹的额头,这里“满沟与壑”是对满脸是皱纹的一种形象的比喻。长则是,意思是“总是、一直是”,接着上一句,就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展不开心中的愁苦,眉间的锁比喻为愁苦,第二句话我觉得是化用了元关汉卿《感天动地窦娥冤》第一折中的一句话:长则是急煎煎按不住意中焦,闷沉沉展不彻眉尖皱,越觉的情怀冗冗,心绪悠悠。“长则是”在元代的艺术作品中出现多次,如马致远《黄粱梦》第一折里也有这样的表述,由此可见第二句歌词应当不是“怅恻是”。副歌部分有一句“我见他意汪汪情漓漓颤巍巍扶不住岁月的叹息”,结合之前那句话的出处,我突然想到,《牧羊人》可能是参照元曲模式写的歌词。我认为是刀郎的第九首精品之作,在云朵的作品里,这首歌仅次于《我的楼兰》。从歌名来看,这首歌应当和《孤独的牧羊人》是姊妹篇,刀郎曾说,《孤独的牧羊人》的灵感来源于车子的双跳灯,某次行驶在青海的高速公路上,正好下着雨,要打着双跳灯才能开,反复听着双跳灯的节奏,脑子里就浮现出了一首旋律。相比较而言,《孤独的牧羊人》的歌词就直白多了,表达了放羊人的孤独寂寞之情,对爱的诠释,以及对女孩的思念,第一人称很明显是一个男的,唱法也是比较粗犷。
(十)黄玫瑰
这首歌是刀郎写给自己的大女儿的,我认为是刀郎的第十首精品之作,也是他的代表作之一。他在发展初期,把女儿放在老家让父母带大,几年后等他回去后发现女儿对他很陌生;在去德令哈的路上,通过海子的诗投射到自己过去经历的几个人生节点,顿时内疚、自责,各种情绪冲击着刀郎的内心,之后就有了这首动人的《黄玫瑰》。最初由黄灿演唱,一说黄灿是刀郎的徒弟之一,一说黄灿和刀郎是比较好的朋友,圈内人称“刀妹”或“女刀郎”。据说黄灿在录制这首歌时几度落泪,前后录了一个月才完成。同样是71年出生,同样是内地创作型歌手,同样是生了女儿,汪峰也有一首写给女儿的歌叫《向阳花》,也挺不错的,我个人也比较喜欢,但我认为比不上《黄玫瑰》。
(十一)大敦煌/新阿瓦尔古丽/远方的你
这三首歌是“一曲三吃”。大概在97、98年,刀郎词曲包揽创作了《新阿瓦尔古丽》,当时是应邀为伊宁人民广播电台写的台歌,后来被滕文骥导演看中,对歌词进行了微调,更名《远方的你》并作为电影《血色浪漫》的片尾曲,再后来又被陈家林导演看中,由方文山重新填词成为《大敦煌》并作为电影插曲。可能很多人没想到,方文山居然和刀郎也有过合作。很难评价两首歌在作词方面的优劣(《远方的你》脱胎于《新阿瓦尔古丽》,不作比较),我觉得都挺好的,因为风格不同,一个是浓郁的民族风情,取材于新疆当地的传说故事;一个是描绘古老的敦煌。樊锦诗先生在口述自传《我心归处是敦煌》中提过:“一切在世人看来最艰难的所在,一切人迹罕至的地方,其实是命运对于意志达成最彻底的考验之处。一切在世人看来最不可能有生之意义的地方,恰恰可以唤起生命极大的力量和信念,并且创化出常人难以企及的奇迹……尽管莫高窟是个小地方,但是她对中华民族的意义很重大。我们都是历史的过客。我们这些人走了,莫高窟还会在。”初听这首歌可能没什么感觉,但是很容易就会让它单曲循环,我认为是刀郎的第十一首精品之作,也是他的代表作之一。
(十二)流浪生死的孩子
刀郎有一个亲哥哥,在他十几岁的时候意外身亡了,这让当时的刀郎受到了不小的刺激,因为哥哥对他很严厉,他经常用言语还击,他认为是自己的过失导致哥哥意外身亡,随后刀郎就离家出走到各地流浪,他当时的心境我体会不了,但我想一定是异常痛苦的。这首歌主要围绕的就是亡兄和妈妈的,是以亡兄的口吻来写的,风格也和其他的歌不太一样,越听越喜欢,尤其是那句“你在今生把我当作你最疼爱的人,你也无法明白究竟是还与给的缘份,妈妈请你不要悲伤,你的泪让我在生死间流浪”。旋律让我一下子鸡皮疙瘩起来了,细细听会发现刀郎在第一段的时候就唱哽咽了。整首歌带有一种禅意,“爱画的业海漫无边际的色彩”“我决绝地离开只因当初你选择我来”“诸世界哪里有人世永恒的依靠”等都有浓浓的佛教气息。云朵的版本更明显,最后加了一段刀郎诵读的经文。我认为是刀郎的第十二首精品之作,这首歌传唱度不如前几首,但如果让我来评选,我会将它放进前十。我特别喜欢云朵唱的版本,尤其是那个前奏。
(十三)谢谢你
访谈节目中提到这首歌的本意是刀郎要谢谢他的歌迷,因为刀郎以前有“演出恐惧症”,是那些一直在背后默默支持的“刀迷”给了他重新审视自己、克服演出恐惧的勇气,所以他给2011年开始的个人巡回演唱会取名为“谢谢你”演唱会。但我感觉他应该不仅仅是要感谢歌迷,这里的“谢谢你”应当是有一个具体所指,那答案就呼之欲出了,刀郎想要谢谢的对象是他的现任妻子,感谢她这么多年为这个家付出的一切。也有人说这首歌是要谢谢所有人,包括亲人、朋友,我觉得也说得通,因为人与人之间本来就是互相影响的。我认为是刀郎的第十三首精品之作,也是他的代表作之一。其实,不仅仅是刀郎谢谢大家,我们也谢谢刀郎,谢谢他能写出这样的歌曲。我看刀郎在演唱会上唱这首歌哭过,由此可见这首歌也是他的一部分人生写照,从这首歌里,我真切地感受到了一颗纯净、光明且熠熠生辉的心,然而这样的一颗心,并不是生来就如此的。这颗心尝尽了人世间的悲欢离合,走遍了尘世间的戈壁荒漠,看遍了俗世中的熙熙攘攘……这颗心从尘世的迷乱中穿越而来,被满是荆棘与崎岖的人生路途弄得遍体鳞伤后,他依然笑对未来。正如歌词说的那样:“假如人生能够留下可以延续的记忆,我一定选择感激;如果在我临终之前还能发出声音,我一定会说一句谢谢你”。当我们在人生最后一刻回忆往昔时,如果心头还存着真实而深厚的感恩,则一切皆得到了救赎。
(十四)情人
这首歌的争议是最大的,因为歌词很露骨,但就像我前文说的,真正低俗的歌曲已经上了文化部黑名单了,这首真不算低俗。如果这首是低俗,那《香水有毒》《那一夜》这些算什么呢?这首歌的歌词很直白,让我联想到古人在表达爱情时其实也很直白,《诗经》中就有很多类似的语言。我认为是刀郎的第十四首精品之作,也是他的代表作之一。刀郎认为汉族人民相对比较内敛含蓄,在表达感情方面不如少数民族同胞直接。他在采风时发现当地人在采葡萄时会跳一种名叫“那孜库姆”的舞蹈,男的把女的围在中间,把女的捧得很高。刀郎认为,喜欢一个女生就要大胆说出心中的感受,无论她对你是什么感情,你都会得到一个结果,比闷在心里好得多,害羞只会让一个男人变得猥琐。另外有一首《大眼睛》,风格和《情人》特别像,属于大众意义上的口水歌,也是很像网络歌曲的一首歌。其实这样的歌曲在刀郎的作品中占比很小,可偏偏有些人就仅通过这些歌给刀郎贴上了恶俗的标签。张震岳早期的一些歌也很恶俗,甚至上了黑名单,但我没见谁说他恶俗。
(十五)千禧新娘
这首歌原名叫《奶奶的婚礼》,是刀郎为纪念爷爷奶奶金婚而创作,那时恰逢千禧年,故而改名《千禧新娘》。这首歌延续了刀郎的故事性歌词风格,为我们讲述了上世纪一个寻常人家的爱情故事,我感觉听着已经不像一首流行歌曲了,反而像是一首民歌,最初由黄灿演唱,刀郎和黄灿唱得都很好,两人风格不同,歌词也略微有些不同。我认为是刀郎的第十五首精品之作。我试着解析一下这首歌的歌词,歌词中叙事的第一人称应当就是刀郎的奶奶,在奶奶小时候,奶奶的姐姐在十八岁时离开了家,暗指嫁了人,姐姐对奶奶说如果彩虹对你说话你就求他带你走吧,暗指姐姐可能是被包办婚姻裹挟着,嫁了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希望妹妹能遇到一个真爱她并能带她走的如意郎君(彩虹指代美好的人),牛牛就是刀郎的爷爷,牛牛喜欢奶奶,对奶奶说彩虹不说话你就嫁给我吧,意思可能是彩虹不会说话,他不可能带走你,我带走你,我就是你的彩虹。奶奶最初不懂为什么彩虹对我说话我就要他带我走,等到了世纪末终于得到了回答,即当一个能守护你爱你的人出现时,就要及时把握机会、珍惜彼此,相濡以沫伴一生。以上解析是建立在黄灿版的歌词“千禧的新娘是我吗”,本来千禧新娘写的就是奶奶,这句歌词一出现就很明显了,刀郎版的是“千禧的新娘是你吗”,这就给人不一样的解读了。有些人解读歌词中的姐姐才是奶奶,我觉得即使歌词改成了“千禧的新娘是你吗”也不能代表姐姐就是奶奶,既然这是纪念金婚的,肯定得出现青年男女,不可能只有姐姐一个人说话。刀郎改成了“千禧的新娘是你吗”、“彩虹我要你做她的婚纱”,应该是站在他自己的角度,出于对奶奶的尊敬才把歌词改了。
(十六)身披彩衣的姑娘
我认为这首歌是刀郎的第十六首精品之作,也是他的代表作之一,只不过这首代表作不像前面几首那么热门,我猜测可能是因为这首歌发布于2011年的专辑,那时候刀郎刚经历了一些舆论风波。这首歌我并不是一听就喜欢上的,而是在听了五六遍之后,才开始循环的,和《千禧新娘》一样,我感觉这首歌已经不像是流行歌曲了,反而像是民歌。这首歌写的是新疆的赛里木湖,但我更觉得写的是一种美好的向往,也有可能是刀郎在采风的时候,路过美丽的赛里木湖,正好看到一位身披彩衣的姑娘,有感而发写下的这首歌。副歌部分的歌词很明显了:白云朵朵带我去飘荡,化作了清风的时候吻向她脸庞;思念像野火在草原上飞扬,化作了青烟的时候会飞到她身旁。。不知道有人注意到没,刀郎在第二次唱到“孤雁”时哽咽了。
(十七)陇上羊归塞草烟
这首音乐必须提一下,其实主要不是这首音乐,我想说的是《西域记事》这张特殊的专辑,之所以说它特殊是因为这是刀郎创作的一张纯音乐专辑,很多人可能没想到刀郎居然出过纯音乐专辑。说回这一首音乐,它听着有种置身仙侠世界的感觉,名字乍一看能想到《天龙八部》中的经典章节《塞上牛羊空许约》,光是打这一段话我都起了鸡皮疙瘩了。可惜的是知道这张纯音乐专辑的人少之又少,强烈推荐大家去听一听,会让大家有不一样的感觉,完全不比那些已经被用作电视剧和游戏的纯音乐差。除了这一首外,我个人最喜欢《驿马西归》《胡天八月》《貂锦胡尘》和《往来丝绸道 不问胡笛声》等。尤其是《驿马西归》,这首音乐节奏偏快,中间还穿插了女声吟唱,彼此交融、相得益彰,让我想到了《西游记》主题曲《云宫迅音》中间也有一段女声吟唱。《胡天八月》和《貂锦胡尘》的名字就很明显了,一个源于岑参《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胡天八月即飞雪”,音乐塑造了一个大气磅礴的场景,又带有一丝战争的紧张气息;另一个源于陈陶《陇西行》“誓扫匈奴不顾身,五千貂锦丧胡尘。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可能是我比较喜欢这两首诗,所以看到这个歌名就联想到了,由此可见刀郎对于这几首古诗的理解也是比较到位的。其他几首如《九月交河鸟争飞》《故园东望路漫漫》的灵感也是源自古诗。《往来丝绸道 不问胡笛声》不仅刻画了丝绸之路的繁荣,也给我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仿佛自己真的在丝绸古道艰难地穿行。
(十八)孩子他妈
写这首歌的时候,刀郎才21岁。本来我想说这首歌是我认为的另一首精品之作,但后来想想,觉得这么说对刀郎有点不尊敬,因为这是他用血泪和痛苦写出来的一首歌,不该把精品这个词建立在他的痛苦之上。这首歌据说刀郎在现场只唱过一次,完全取材于真实经历,“我说孩子她妈,你听我说句话吧,那一次你走了我真的好害怕,我流着泪啊你知道吗……你就说吧,这世上哪个孩子不要妈妈,又有哪个妈妈不要自己的娃。”《冲动的惩罚》还算是美化过的,这首歌词就非常直白了,注入了太多情感在里面,也令听者心碎,不敢多听。此外,介绍这首歌的目的和上面那首类似,主要想说一说早期刀郎的专辑《麦趣尔之恋》,早到那时候刀郎还没有用刀郎这个名字,所以这张专辑的制作人是罗林。按照他的说法,当时有个西点店的老板请他为店里做宣传,同时可以出资帮他圆一个专辑梦,但专辑发行后销量并不好,给了刀郎较大打击。专辑收录了《孩子他妈》《晚来风急》《虞美人》《今宵有约》《缘聚缘散两相依》等歌曲。早期专辑除了这张,还有《新疆原创第一击》等也收录了部分原创歌曲。
(十九)云朵
云朵的同名歌曲《云朵》,歌词很明显是在唱云朵成名之前的故事。据说云朵原来在餐厅洗盘子,被刀郎的一个朋友发现并推荐给刀郎,拜刀郎为师。网上有些恶劣的营销号说刀郎和云朵关系不干净,我觉得这是对他们两个最大的侮辱。这首歌看似在唱云朵,其实是在唱刀郎自己,云朵的曾经何尝不是刀郎的曾经呢?他们都是草根一路打拼起来的,云朵比刀郎幸运在她遇到了刀郎这样一位好师父。我认为这首歌是刀郎的第十七首精品之作,且云朵的歌基本上都把翻唱的路给堵了,只是这首歌的MV我实在没看懂,不知道想表达什么意思,可能要表达闯生活的艰难,那刀郎在MV中扮演一个什么角色?刀郎的出镜让人有点摸不着头脑。
(二十)圆满
这首歌非常有禅意,我认为其实就是另一种形式的“谢谢你”,用禅意来表达感恩之情。看得出刀郎可能是佛教信徒,他很多歌里都有类似的思想。今生今世,爱人、朋友、父母,所有有缘相聚的众生,都需要我们去感恩,因为下一世可能就遇不到了。抱着这样的心态来生活,就会时常感到要珍惜,刀郎的很多歌曲都表达出要珍惜身边人的思想,这与他的成长经历有关。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尽管人生无常,但我们依然要洒脱、坦然、笑对未来,放下心中无始以来爱执的烦恼与苦楚的束缚,彼此善待、彼此珍惜。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如果我们一生能够平安度过,那我们这一世的生命就是圆满的。这首歌有刀郎和云朵两个版本,我个人比较喜欢云朵版本的。我认为这首歌是刀郎的第十八首精品之作。
(二十一)守候在凌晨两点的伤心秀吧
歌名很非主流,给人一种浓郁的网络歌曲的感觉,开头几句歌词就惊艳到我了,主歌部分歌词都很好,但到了副歌部分就有点网络歌曲的味道了,如“让那红唇烈酒烧了我吧”。歌词都是实实在在发生的事,比如“环球之旅已到了西班牙”指的是当时秀吧里的一个活动,歌词内容源于刀郎一位朋友的经历,描绘的是一个在旧爱与新欢中徘徊不定的男子,为了摆脱爱情的伤痛与摇摆的困扰,在凌晨两点的秀吧寻找短暂的快乐。我相信很多人和我一样,在十几岁的时候听,听成了伤心酒吧。
(二十二)关于二道桥
这首歌第一句“为了十年前二道桥你迷人的一笑,十年后我徘徊在这无人的街道”就把我吸引了,而且总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和李健《传奇》第一句“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有异曲同工之妙。不过我也不确定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是不是《传奇》带来的,也许有更异曲同工的,我一下子想不起来了。这首歌里有刀郎的真情,在演唱会上唱这首歌时他曾落泪,这可能就是源自一段真实的经历吧,让人一度非常有共鸣,开头、中间和最后都有一段温婉空灵的女声吟唱,又把整首歌的意境带到了不一样的世界。这让我想起了《平凡的世界》这部小说,为什么田晓霞“银铃般的笑声”极具画面感,我想这可能是每个人的记忆深处,都住着这样一个人,她如“田晓霞”一般,夏季蓝色的摆裙、短发大眼,因为经历所以共鸣。她或许只是我们生命中的过客,正如《关于二道桥》里描绘的那样,但我们曾经如此留恋,在未来的某一天,很有可能会被一首歌、一段话唤醒那尘封已久的记忆。话说,这首歌的歌词和《冲动的惩罚》有点像:如果不是天上的月牙儿像你的眉毛,我决不会在寂静的夜里听到我心跳(如果说没有闻到残留手中你的香水,我绝对不会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二十三)理想
这首歌我第一次听的时候觉得歌词有点逗,前奏特别好听。刀郎总能把歌词写得特别真实、充实,让人感觉一首歌里居然能填进那么多字。中文歌的歌词是很重要的一部分,因为歌词是承载着感情的,汉字所能表达的东西远比它本身更多。这首歌像是刀郎在回顾自己一路走来的历程,拷问自己的内心,是否还存在理想,理想和现实是否存在差距,理想是真实存在的还是虚幻缥缈的。小时候常立志要做一个什么样的人,可当我们阅尽千帆、回首往事之时,我们会发现理想其实是一个伤疤。
(二十四)德令哈一夜
这首歌也是大有来历,是刀郎阅读了一首海子的诗后有感而发写下的,代入感极强,我认为这首歌是刀郎的第十九首精品之作,又名《谁在窗外流泪》。海子是谁就不多介绍了,虽然这首歌的歌名听着很像网络歌曲,但歌词却表达了刀郎的心境。其实在哪里的一夜并不重要,德令哈也好,乌鲁木齐也好,这只是刀郎旅途中停留的某一个点,类似的歌名还有《守候在凌晨两点的伤心秀吧》,酒吧也好、秀吧也好、网吧也好,这不是重点,关键是刀郎想在这首歌中表达一种什么样的感情。“谁在窗外流泪”,他真的看到有人在窗外流泪吗?可能有,但我倾向于没有,这只是他在回忆自己的过往,窗外流泪的是他曾经的自己,看着窗外流泪的是他当下的自己,当下的自己劝曾经的自己“你再忍一忍,你再等一等”,也可以说,德令哈是写给那些曾与内心抗争的男人。套用《士兵突击》中高城的一句台词:过日子就是问题叠着问题。生活坎坷在所难免,濒临绝望时还是要抱有再忍一忍的信念。不过,我总觉得“谁在窗外流泪”这一句第一次唱的时候,流泪发音有点奇怪。
(二十五)真爱的胸怀
这首歌的旋律是真的好听啊,副歌部分的歌词也写得特别好,歌如其名,体现了刀郎真爱的胸怀。我个人理解是这样的,副歌主要是分为两部分,一共准备了两次,第一次和第二次明显口吻不同、立场不同,第一次是祝福,是站在第三人的角度,第二次是守护,是站在当事人的角度。可能第一个准备那一段是写给前妻的,尽管离婚了,但仍旧祝愿她得到真爱;第二个准备那一段是写给现妻的,不愿让她为爱流下一滴眼泪。以上是狭义的理解,广义上的理解可能就是一种大爱,前一个准备是祝福所有人得到真爱,后一个准备是面向刀郎自己的亲朋好友,希望他们永远幸福快乐。刀郎自己在访谈中提到这首歌的灵感是来源于小时候看到父母单位的小孩练习开胯,他认为这是天下非常痛苦和残忍的事情,但看到他们成功后那炫耀而成就的表情又觉得无法抗拒。虽然失恋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痛苦且无法改变的,但人们还是如飞蛾扑火般前行,只有真爱才会令人痛彻心扉,体会到开胯坐下的那种痛苦。当然,再真再大的爱都只是爱,只有慈悲才是真正的胸怀。说实话我不太明白他想表达什么意思。
(二十六)别太晚回家
刀郎写给黄灿唱的一首非常动人的歌曲,我发现黄灿的声线和刀郎有点相似,很适合唱这种歌曲,明明很好听但不知道为什么黄灿就是不火,虽然是一首流行歌曲,但我感觉也有一点民歌的味道。这首歌翻唱版本挺多,而且歌名也是可以双关的,嘱咐家人“别太晚回家”。这首歌让我想起了94年的电视剧《过把瘾》第一集开头一幕,潘佑军在和方言倾诉婚姻的同时,他的妻子正在家中等着他回家,相信他妻子不止一次对他说过别太晚回家。
(二十七)一家人
在乌鲁木齐生活了14年的刀郎早已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第二故乡,那次事件之后,第二故乡的宁静祥和被打破,正常生活秩序被搅乱,刀郎感到很痛心,同时他也认为自己身为音乐人应当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他说:“我不能到现场去,对那些人说你们不要这样做,但我必须做点事情。”当时唯一能做的就是音乐,他想用音乐去抚慰那些受伤的心灵。他自告奋勇给文化厅领导打电话,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没想到当时许多文艺工作者都和他有一样的想法。他当时已经开始着手创作,在此过程中请教了一位少数民族的前辈,也是他的老师——努斯莱提·瓦吉丁,新疆歌剧院院长,新疆音乐家协会主席,并与之共同谱曲完成了《一家人》的旋律部分。后来他的作品在众多投稿作品中脱颖而出,之后又凭借这首歌代表新疆获得了中宣部“五个一工程奖”。除此之外另创作了一首《中国,我们都是你的孩子》,写得非常感人。
(二十八)就是现在
以前我没听过这首歌,通过百度百科查询得知这首歌是创作于奥运会期间,从歌词中就可以看出来,充满了拼搏精神,有一种积极向上的感染力,当时创作了四首,其他几首是《放歌奥运》《家园》《荣誉》,均是刀郎、云朵、王瀚仪、王琴合唱的。说到这我又不得不吐槽,只要一搜“就是现在奥运特辑”,就会发现首页全是营销号的文章,说刀郎这首歌是演艺生涯巅峰之类的。本来是很正常的一个事情,被营销号一带节奏就感觉奇奇怪怪的。
(二十九)雨中飘荡的回忆
《2002年的第一场雪》专辑里的冷门歌曲,但其实并不冷门,早在《麦趣尔之恋》中就有这首歌的雏形,我认为是刀郎的第二十首精品之作。这首歌不愿意多听,因为旋律和歌词很伤感,配上刀郎独特的嗓音,就有一种落寞、无奈、追悔、不舍等交织在一起的复杂情绪。和刀郎后期的歌曲比起来,这首歌显得青涩稚嫩了一些,毕竟只是他17岁时写下的作品。这首歌和《情人》一样,很直白地表达了一些感情,每个人都有回忆,回忆中都有无法触碰的地方,站在淅淅沥沥的小雨中,任凭雨水打湿了自己的衣服和手臂,恍惚间想到曾经也是这样一个下雨天……这样的场景代入感特别强。这让我想到之前很火的一条网易云评论,是写在《好久不见》里的:你知道那种感觉吗?明明那个人还在,可以打电话,可以发信息,但你没有任何立场,他/她永远不是你的,这种感觉真的很难过。
(三十)艾里莆与赛乃姆
刀郎曾在一次采访中说过他本人最喜欢的一首歌是《艾里莆与赛乃姆》,虽然传唱度不是那么高,但是很欣慰很开心,因为这让他有一种认同感,这种认同感是民族同胞之间的认同。歌词取材于新疆当地的民间故事,大概内容是从前有一个国王和宰相在打猎时由于各自妻子都怀有身孕而放过了一只有身孕的羊,两人同时约定如果以后生一男一女则结为夫妇。后来果然生了一男一女,女的叫赛乃姆,男的叫艾里甫。没多久宰相去世了,国王听信谗言撕毁了婚约,并将艾里甫流放他乡。赛乃姆得知后非常愤怒,日夜思念艾里甫,艾里甫同时也思念着赛乃姆,他的诚心感动了圣人,经由圣人指点他踏上了寻找赛乃姆的旅程,不幸的是路上被一伙强盗拉去当奴隶卖了,巧合的是成为了给国王修建花园的工人。另一边,赛乃姆相思成疾后,已奄奄一息。一天她勉强到花园,看到花园里有一朵枯萎的花朵,她触景伤情便摘下那朵花,发现花里藏着一封艾里甫写给她的信。最后,在圣人的帮助下,他们又重新相逢,并且共骑一匹快马,奔向太阳升起的地方。
写在最后
一共列举了三十首曲子,选了二十首我认为的精品之作(只选10首实在选不出,其实都很精品,我选的是精品中的精品),其实还有很多优秀原创作品,可是这篇文章篇幅已经太长了,就不一一介绍了,如《北方的天空下》《花瓣下的种子》《清澈见底》《画花》《朝圣者的脚步》《最心疼的女人》等。一些经典翻唱曲目(《敢问路在何方》《驼铃》等)这里也不多列举了,我相信列举的这些听完,就已经会喜欢上听刀郎的歌了。顺带一提,云朵自己写的《我为你留的长发》《倔强》等歌曲也很好听。
这里简单提一下刀郎的翻唱歌曲,一般翻唱这种经典歌曲,很容易唱不好,而且珠玉在前,唱得稍微差一些就会被人喷,而刀郎是我见过少有的能将翻唱唱出自己不同的味道来的,他唱的《驼铃》流传很广,听过的人很多;他唱的《敢问路在何方》被录用为影视剧歌曲,成为了一个经典版本,不是所有的翻唱都能称作某个版本的;他唱的《阿瓦尔古丽》等民族歌曲在某种程度上推动了文化交流发展,好评率很高。音乐平台上刀郎的歌是免费的,据说是他自己买下版权给大家免费听的。搞笑的是,原唱的免费,翻唱的倒要开通vip才能听!
以上是我这个非专业人士的分析,敬请批评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