购买外文译本,译者水平高低、个人风格决定了翻译的质量和语言格调。至于更喜欢什么样式风格的翻译作品,因人而异。列举了一些常见外文名著,节选了一些他们翻译的内容,通过对比可以找到自己喜欢的那一本。篇幅缘故,分几个篇章,首先是英国文学篇。
英国文学篇选了:莎士比亚、狄更斯、毛姆、伍尔芙、简·奥斯汀、乔治·奥威尔、夏洛蒂·勃朗特、艾米莉·勃朗特。
一、莎士比亚:《罗密欧与朱丽叶》、《哈姆雷特》、《奥瑟罗》、《李尔王》、《麦克白》
目前市面上能买到莎士比亚作品集,主要译者三位:朱生豪、辜正坤、许渊冲。
朱生豪版:
人文社《莎士比亚全集》(平装11册,精装8册)
译林《莎士比亚全集》(精装8册)
辜正坤:
莎士比亚四大悲剧(《哈姆雷特》、《奥瑟罗》、《李尔王》、《麦克白》)
莎士比亚全集(英汉双语本)(14册,四大悲剧外的其他作品)
许渊冲:
商务印书馆《莎士比亚戏剧精选》(平装14册)
原文:
To be, or not to be, that is the question;
Whether 'tis nobler in the mind to suffer
The slings and arrows of outrageous fortune
Or to take arms against a sea of troubles
And by opposing end them.
朱生豪:
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默然忍受命运的暴虐的毒箭,或是挺身反抗人世的无涯的苦难,通过斗争把它们扫清,这两种行为,哪一种更高贵?
辜正坤:
死,还是生?
这才是问题的根本;
莫道是苦海无涯,但操戈奋进,
终赢得一片清平;
或默对逆运,忍受它剪石交攻,敢问,
两番选择,何为上乘?
许渊冲:
要不要这样过日子?真是难了。到底是让残酷的命运万箭齐发,穿心透背,还是狠下心来跳下苦难的海洋,做拼命的挣扎?到底哪样好些?
二、狄更斯:《双城记》、《远大前程》、《雾都孤儿》、《大卫·科波菲尔》
1、《双城记》:人文社(石永礼、赵文娟 译)、上海译文(张玲、张扬 译)、译林(宋兆霖 译)、中信(马鸣谦 译)
原文:
It was the best of times, it was the worst of times, it was the age of wisdom, it was the age of foolishness, it was the epoch of belief, it was the epoch of incredulity, it was the season of Light, it was the season of Darkness, it was the spring of hope, it was the winter of despair.
石永礼、赵文娟 :
那是最好的年月,那是最坏的年月,那是智慧的时代,那是愚蠢的时代,那是信仰的新纪元,那是怀疑的新纪元,那是光明的季节,那是黑暗的季节,那是希望的春天,那是绝望的冬天。
张玲、张扬:
那是最昌明的时世,那是最衰微的时世;那是睿智开化的岁月,那是混沌蒙昧的岁月;那是信仰笃诚的年代,那是疑云重重的年代;那是阳光灿烂的季节,那是长夜晦暗的季节;那是欣欣向荣的春天,那是死气沉沉的冬天。
宋兆霖:
那是最美好的时代,那是最糟糕的时代;那是个睿智的年月,那是个蒙昧的年月;那是信心百倍的时期,那是疑虑重重的时期;那是阳光普照的季节,那是黑暗笼罩的季节;那是充满希望的春天,那是让人绝望的冬天。
马鸣谦:
那是最好的时代,那是最坏的时代,
那是智慧的时期,那是愚昧的时期,
那是信仰的世纪,那是怀疑的世纪,
那是光明的时段,那是黑暗的时段,
那是希望的春天,那是绝望的冬天。
2、《远大前程》:人文社(主万、叶尊 译)、上海译文(王科一 译)
原文:
It is a most miserable thing to feel ashamed of home. There may be black ingratitude in the thing, and the punishment may be retributive and well deserved; but that it is a miserable thing, I can testify.
主万、叶尊:
为自己的家感到害臊是一件最最苦恼的事。当然,这件事多少有点儿恶劣,有点儿忘恩负义,而我受到惩罚,也是罪有应得、理所当然;不过我可以作证,这确实是一件苦恼的事。
王科一:
天下最苦恼的事莫过于看不起自己的家。固然这多半是由于忘恩负义黑良心,受到惩罚也是理所当然,罪有应得;不过我可以作证,这毕竟是一件苦恼的事。
3、《雾都孤儿》:人文社(黄雨石 译)、上海译文(荣如德 译)、译林(何文安 译)、江苏凤凰(黄水乞 译)
原文:
Among other public buildings in a certain town, which for many reasons it will be prudent to refrain from mentioning, and to which I will assign no fictitious name, there is one anciently common to most towns, great or small: to wit, a workhouse.
黄雨石:
在某个出于多种原因以姑隐其名为宜,而我又不愿胡乱呼以假名的市镇上,除了其他许多公共建筑之外,还有一座自古以来一切大小城镇几乎都莫不具有的建筑,那就是,一所贫民习艺所。
荣如德:
有那么一个市镇,由于种种原因,还是姑隐其名为妙,我也不打算给它虚构一个名字。在那里的一些公共建筑物中,也有一个历来普遍设立在各大小城镇的机构,即贫民习艺所。
何文安:
在某一个小城,由于诸多原因,对该城的大名还是不提为好,我连假名也不给它取一个。此地和无数大大小小的城镇一样,在那里的公共建筑物之中也有一个古已有之的机构,这就是济贫院。
黄水乞:
在某座城镇的公共建筑物中——因种种原因、为慎重起见,我还是不提这座城镇的名字,也不想用一个假名——有一个历来大小城市中常见的机构:济贫院。
4、《大卫·科波菲尔》:人文社(庄绎传 译)、上海译文(张玲、张扬 译)、译林(宋兆霖 译)
原文:
Whether I shall turn out to be the hero of my own life, or whether that station will be held by anybody else, these pages must show. To begin my life with the beginning of my life, I record that I was born (as I have been informed and believe) on a Friday, at twelve o'clock at night. It was remarked that the clock began to strike, and I began to cry,simultaneously.
庄绎传:
在我这部自传里,主人公究竟是我,还是别的什么人,看下去就清楚了。这部自传要是从我出生的时候讲起,就得先写上我生于一个星期五,时间是午夜十二点。这是后来人家告诉我的,我也深信不疑。据说时钟一打点,我就哭起来,这两件事是同时发生的。
张玲、张扬:
在记叙我的平生这部书里,说来说去,我自己是主人公呢,还是扮那个角色的另有其人呢,开卷读来,一定可见分晓。为的要从我一生的开始,来开始我一生的记叙,我就下笔写道:我生在一个星期五夜里十二点钟。别人这样告诉我,我自己也这样相信。据说那一会儿,当当的钟声,和呱呱的啼声,恰好同时并作。
宋兆霖:
在我的这本传记中,作为主人公的到底是我呢,还是另有其人,在这些篇章中自当说个明白。为了要从我的出世来开始叙述我的一生,我得说,我出生在一个星期五的半夜十二点钟(别人这样告诉我,我也相信)。据说,那第一声钟声,正好跟我的第一声哭声同时响起。
三、毛姆:《月亮和六便士》、《刀锋》
1、《月亮和六便士》:人文社(谷启楠 译)、上海译文(傅惟慈 译)、译林(冯涛 译)、天津人民出版社(李继宏 译)
原文:
I do not speak of that greatness which is achieved by the fortunate politician or the successful soldier; that is a quality which belongs to the place he occupies rather than to the man; and a change of circumstances reduces it to very discreet proportions. The Prime Minister out of office is seen, too often, to have been but a pompous rhetorician, and the General without an army is but the tame hero of a market town.
谷启楠:
我所说的“伟大”,不是指幸运的政治家或立功的军人的那种伟大;那种伟大与其说是个人的特质,不如说是其所处地位的特质;而境况一旦改变,那种伟大就变得微不足道了。人们常常认为,下野后的首相不过是个自视甚高、善于辞令的演说家,而退役的将军不过是市镇上一个温顺的英雄。
傅惟慈:
我所谓的伟大不是走红运的政治家或是立战功的军人的伟大;这种人显赫一时,与其说是他们本身的特质倒不如说沾了他们地位的光,一旦事过境迁,他们的伟大也就黯然失色了。人们常常发现一位离了职的首相当年只不过是个大言不惭的演说家;一个解甲归田的将军无非是个平淡乏味的市井英雄。
冯涛:
我所说的并非走运的政客或成功的军人获得的那种伟大;那种特质更多地属于他所占有的地位,而非源于他自身;一旦境况有变,其赫赫威名也就会大为衰减。人们太过经常地发现,一位下了野的首相不过是个夸夸其谈的演说家,虚张声势;而一位退了职的将军也只是一介市井伧父,外强中干。
李继宏:
我说的伟大并不是那种官运亨通的政客或者战功赫赫的军人所能得到的,那些人的光环来自他们的职位,而非自身的本事;等到时过境迁,他们将会变得微不足道。人们常常发现,离任的总理原来只是个能言善辩的口舌之士,卸职的将军也无非是个软弱可欺的市井之徒。
2、《刀锋》:人文社(王晋华 译)、上海译文(周熙良 译)、浙江文艺(林步升 译)、江西人民(韦清琦 译)、江苏凤凰(武书敬、宋宗伟 译)
原文:
I have never begun a novel with more misgiving. If I call it a novel it is only because I don’t know what else to call it. I have little story to tell and I end either with death nor a marriage.
王晋华:
每开始写一部小说,我都会疑惑,却从未像现在这么疑惑过。如果我仍然将其称为小说,那只是因为我不知道还能叫它什么。我几乎没有什么故事可讲,也没有以主人公的死亡或是结婚收尾。
周熙良:
我以前写小说从没有像写这一本更感到惶惑过。我叫它做小说,只是因为除了小说以外,想不出能叫它做什么。故事是几乎没有可述的,结局既不是死,也不是结婚。
林步升:
我以前动笔写小说时,从未像这回这般焦虑。我之所以称其为小说,纯粹因为不晓得还能怎么归类,既没什么故事可说,又非以死亡或婚姻作结。
韦清琦:
我以前写起小说来没有这么多顾虑。称之为小说,只是因为我不知道还能叫它什么。我没有多少故事可讲,到结尾时也无关什么婚丧嫁娶。
武书敬、宋宗伟:
我之前写小说从来没有像写这本一样疑惑过。我之所以称它为小说,是因为除了小说以外,我再也想不出能叫它什么。我没有很多离奇的情节以飨读者,故事的结局既不是死亡,也不是婚姻。
四、伍尔芙:《奥兰多》
《奥兰多》:上海译文(任一鸣 译)、天津人民(侯毅凌 译)
任一鸣:
奥兰多的先辈们曾驰骋于盛开着水仙花、布满了荒石、流淌着神奇河水的地方,他们从无数人肩上砍下了肤色各异的头颅,把它们带回来悬挂在房椽上。
侯毅凌:
奥兰多的祖先曾驰骋征伐于偏远之地,有长着水仙花的原野,也有乱石遍地的荒漠和流淌着陌生河流的地方。他们从许多肩膀上砍下了许多肤色各异的头颅,把它们带回来,悬挂在屋梁上。
五、简·奥斯汀:《傲慢与偏见》
《傲慢与偏见》:人文社(张玲、张扬 译)、上海译文(王科一 译)、译林(孙致礼 译)、天津人民(李继宏 译)
张玲、张扬:
饶有家资的单身男子必定想要娶妻室,这是举世公认的真情实理。
王科一:
凡是有财产的单身汉,必定需要娶位太太,这已经成了一条举世公认的真理。
孙致礼:
有钱的单身汉总要娶位太太,这是一条举世公认的真理。
李继宏:
有个道理众所周知:家财万贯的单身男子,肯定是需要一位太太的。
六、乔治·奥威尔:《动物农场》
《动物农场》:上海译文(荣如德 译)、北京联合(李元萃 译)、北京东西时代(郝海龙 译)
荣如德:
庄园农场的琼斯先生,过夜前倒是把鸡舍一一上了锁,可实在因为酒喝得太多,还有好些旁门小洞却忘了关上。他打着趔趄走过院子,手里提的一盏灯的环状光影也跟着晃来荡去。一进后门,赶紧甩腿踢掉脚上的靴子,先从洗碗间的啤酒桶里汲取了这天的最后一杯,然后往琼斯太太已经在那儿打呼噜的床上走去。
李元萃:
故事发生在曼纳农场里。这天晚上,农场的主人琼斯先生锁好了鸡舍,可是醉得忘了把鸡舍上的小洞也堵上。他脚步踉跄地走过院子,手里提灯的光圈晃来晃去。到了后门,他把靴子一脚一只踢了出去,又从洗碗间的酒桶里舀起最后一杯啤酒,一饮而尽,然后才上床休息。此时,床上的琼斯夫人已是鼾声如雷了。
郝海龙:
这天晚上,曼娜庄园主琼斯先生锁上了鸡舍,但却因为喝醉酒而忘记关上牲口进出的小门洞。在马灯摇曳的光芒下,琼斯先生步履蹒跚地穿过院子,在后门口踢掉自己的靴子,去洗碗间喝干了桶里最后一杯啤酒,摸索着上了床,床上琼斯太太早已鼾声如雷了。
七、夏洛蒂·勃朗特:《简·爱》
《简·爱》:人文社(吴钧燮 译)、上海译文(祝庆英 译)、译林(黄源深 译)、北京联合(宋兆霖 译)
吴钧燮:
那天是没法出去散步了。尽管早上我们还在光秃秃的灌木林间闲逛了一个小时,可是从吃午饭起(没客人来,里德太太午饭总吃得很早),就刮起冬天凛冽的寒风还夹着绵绵苦雨,这就谈不上再到外面去活动了。
祝庆英:
那一天不可能去散步了。不错,我们早上已经在片叶无存的灌木林中逛了一个钟头;但是,自从吃午饭的时候起(如果没有客人,里德太太是很早吃午饭的),冬日的凛冽寒风就送来了那样阴沉的云和那样透骨的雨,这就不可能再在户外活动了。
黄源深:
那天,出去散步是不可能了。其实,早上我们还在光秃秃的灌木林中溜达了一个小时,但从午饭时起(无客造访时,里德太太很早就用午饭)便刮起了冬日凛冽的寒风,随后阴云密布,大雨滂沱,室外的活动也就只能作罢了。
宋兆霖:
那天,再出去散步是不可能了。没错,早上我们还在光秃秃的灌木林中漫步了一个小时,可是打从吃午饭起(只要没有客人,里德太太总是很早吃午饭),就刮起了冬日凛冽的寒风,随之而来的是阴沉的乌云和透骨的冷雨,这一来,自然也就没法再到户外去活动了。
八、艾米莉·勃朗特:《呼啸山庄》
《呼啸山庄》:人文社(张玲、张扬 译)、上海译文(方平 译)、译林(杨苡 译)、江苏凤凰(汪洋 译)
张玲、张扬:
一八〇一年——我拜罢房东刚刚回来——这位离群索居的芳邻往后还够让我麻烦的呢。这一带地方的确是妙不可言!我看整个英格兰再也找不出这么远隔尘嚣的安身之处了。
方平:
一八〇一年——
我刚从我的业主那儿作客回来。这一位孤零零的邻居,今后我和他可有一番交道好打啦。这还算不得一个美丽的山乡吗!我不信在整个英国境内我还能挑中一个地方,像这儿那样完全跟熙熙攘攘的社会隔绝开来。
杨苡:
一八〇一年。我刚刚拜访过我的房东回来——就是那个将要给我惹麻烦的孤独的邻居。这儿可真是一个美丽的乡间!在整个英格兰境内,我不相信我竟能找到这样一个能与尘世的喧嚣完全隔绝的地方,一个厌世者的理想的天堂。
汪洋:
我刚拜访了我的房东回来——就是那个将给我找麻烦的离群索居的邻居。这儿的确是个美丽的山乡!我相信,在整个英格兰都找不到如此同尘嚣完全隔绝的去处了,简直是厌世者的完美天堂。
至于更喜欢什么风格的译文,因人而异。其中很多译者的名字多次出现,如果对他翻译内容比较满意,可以看看他其他译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