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德云社的又一个相声演员张云雷火了。这个号称让相声场馆有了演唱会现场火爆感觉的相声演员,凭借的是一首源自于清末民初的民间小曲《探清水河》
《探清水河》是一首叙事小曲,叙述的是清朝末年发生在北京西蓝靛厂火器营,一个名叫松老三的老两口,靠种植、售卖大烟为生。
一看他们做的这档子买卖,就知道是赚取昧良心钱。
老两口膝下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大莲,生得很漂亮。
在传统社会风气观念中,没有儿等于绝后。歌词最初的这个设定,就已经在暗示因为“松老三卖大烟”,导致他“膝下无有儿”,充满了浓厚的因果报应色彩。
再然后,由于松老三做卖大烟的买卖,自然名声不佳,也耽误了女儿婚嫁。女儿便和同村的六哥哥私定终身。
在一次大莲和六哥哥私下相会后,被松老三发现。松老三以败坏门风为由,不仅百般羞辱,还用皮鞭子毒打女儿。最后,大莲不堪其辱,只好选择跳河自杀。
闻风赶来的六哥哥听说了恋人的死讯后,来到河边祭奠大莲,最后也投河殉情。
两位年轻的恋人会在黄泉路上相会,而那位做着亏心买卖、性格顽固的松老三夫妇,则要承受晚年凄凉的境况。
这首曲子所叙述的这个故事,也充满了浓厚的社会风情,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在清算着每个人的一生。无论是行善还是作孽,都会有相应的归宿,任何人都躲避不掉。
中国的民间故事中,从来不乏这样的题材,明代的三言二拍中,收罗了大量类似于《探清水河》这样的故事,有的写情、有的写义、有的写爱、有的写恨,但是总归到最后,故事的主人公都逃避不了命运的安排,逃避不了天意的造化。至于冥冥之中的天意,其实就在于人心的衡量。
那么,有了这样一个类似于《梁山伯与祝英台》的爱情故事后,进而又形成了《探清水河》这样一个叙事小曲,就一直传唱下来。
这首曲子,后来郭德纲、岳云鹏都曾经在相声表演中唱诵过,但是并未形成太大影响力。
郭德纲唱曲,中气十足、声音硬朗,自然不适合这种男女情感的曲目。岳云鹏天生一副充满喜感的面孔,声音虽然轻柔、细致,但是也无法演绎歌曲中的凄美。
反倒是长相俊朗、眼神有一丝忧郁的气质、嗓音低沉而充满磁性的张云雷将这首小曲演绎的淋漓尽致。
要知道,在清末民初,演唱小曲的多是以卖艺为生的民间艺人,流落街头、游走于社会底层,其演艺自然充满了风尘、凡俗之气。也只有这种感觉气质,才能展现民间故事地气。
张云雷的演唱,不仅仅在于其嗓音将这种气质出色发挥出来,其俊美小生的长相也令观众能够更加深刻、快速地浸入到曲子所叙述的爱情故事中,尤其是情窦初开的女观众。
所以,听完张云雷演唱《探清水河》,一瞬间我明白为什么古时候女人们会迷恋那些俊美的小生,明白了为什么《大宅门》中,出自豪门的白玉婷会迷恋万小菊。
合适的内容、合适的人设、合适的场景,令这首尘封数十载的民间曲子再次焕发了活力。
这就是大众文化的魅力吧!
PS:张云雷《探清水河》版本歌词
桃叶儿尖上尖,柳叶儿就遮满了天
在其位的这个明阿公细听我来言呐
此事哎 出在了京西蓝靛厂啊
蓝靛厂火器营儿 有一个松老三
提起了松老三两口子卖大烟
一辈子无有儿生了个女儿婵娟呐
小妞哎 年长一十六啊
取了个乳名儿 姑娘叫大莲
姑娘叫大莲俊俏好容颜
此鲜花无人采琵琶断弦无人弹呐
奴好比貂蝉思吕布
又好比这阎婆惜 坐楼想张三
太阳落下山秋虫儿闹声喧
日思夜想的六哥哥
来到了我的门前呐
约下了今晚这三更来相会呀
大莲我羞答答低头无话言
一更鼓儿天姑娘她泪涟涟
最可叹二爹娘爱抽鸦片烟呐
耽误了小奴我的婚姻事啊
青春要是过去 何处你找少年
二更鼓儿发小六儿他把墙爬
惊动了上房屋 痴了心的女儿娇娃呀
急慌忙打开了门双扇
一把手拉住了心爱的小冤家
三更鼓儿喧月亮那照中天
好一对多情的人 对坐把话言
鸳鸯哎戏水我说说心里话呀
一把手我就握住了心爱的小冤家啊
五更天大明爹娘他知道细情
无廉耻的这个丫头哎败坏了我的门庭啊
今日里一定要将你打呀
皮鞭子沾凉水 我定打不容情
大莲我无话说被逼就跳了河
惊动了六哥哥来探清水河呀
亲人哎 你死都是为了我呀
大莲妹妹慢点走 等等六哥哥
秋雨下连绵霜降那清水河
好一对多情的人双双跳下了河
痴情的女子那多情的汉呀
编成了小曲儿来探清水河
编成了小曲儿来探清水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