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命的行为艺术家到底在想什么？在现场为你剖析阿昌（一）

豆腐误打误撞跑到今日美术馆，正在搞阿昌的个展。豆腐以前其实并不了解他，既然碰上，就进去看了一下下。

一、

展厅里摆了个项圈，是阿昌做手术取出自己一根肋骨做的，激起了豆腐了解他的兴趣。艺术家既然选择了自残的方式，用自己的生命在向这个世界嘶喊了，为什么我们不能稍稍伫足，听一听他说了什么呢？

第一反应能够想到的大概就是圣经吧。圣经原文这么说的『在他睡着的时候，天主从他的身体取出一条肋骨，然后又用肉把原处和好。亚威天主用从那人身上取出来的肋骨造了一个女子，把它带到这人身边。这人说：这是我骨里的骨，肉中的肉。他要被称为女人，因为她是从男人身上取出而成。』（牧灵圣经）

阿昌的表达是这样的，如图：

和几个女人分别合影，其中有一个是阿昌的母亲。每个女人的脖颈带着象征着女人的一根男人的肋骨，先不管阿昌是何本意，看的人会怎么想呢？

豆腐觉得，一般我们可能会想这么几个问题：

1.为了所谓的行为艺术，取掉自己的一根肋骨，疼痛加致残，阿昌是不是疯了？

2.不管男人还是女人，其实每个人都有24根肋骨。既然上帝用了一根，男人应该还剩下23根，圣经在编故事？当然也有天才解释，男人本来25根，用了一根，当然还剩24根。

3.圣经说，女人是从男人身上取出的肋骨，可看着阿昌和母亲的合影，它分明告诉你，男人来自女人才是事情的真相。男人从女人身上分出来的时候，男人来到这个世界的哭声，只不过是从温暖幽暗的空间一下子跌落到虚空时的不安而已，痛入骨髓的是女人。阿昌取出的肋骨戴在母亲身上，是否一种物理报答？

阿昌是这么说的：

『以体悟的方式关照柔和的感性，并与功利、实用、反物质化的主流价值观形成对峙』。

意思大概是表达对女人的付出的一种体贴和反馈吧，总的来说这个概念比较模糊。不过，如果哪个男人真的把自己的肋骨取出来，做成项圈送给自己的女人，那对这段关系可能真的会有很大的影响，对吗？这就是豆腐觉得这个作品能够触动人的那个点，让男人思考。

作品完成后，阿昌的想法已经不重要，也许一千个人会有一千个不同的理解，重要的是观看的那个人会想什么，会得到什么，会不会收到震动，会不会有些改变。

二、

如果让你一举成名，需要在你身上开一条连续长1米的创口，0.5～1厘米深，你愿意吗？

豆腐认为，每个人如果从自身推己及人，可以推出大多数人是不能接受的，这个代价很大，很痛，带来的伤害和痕迹很久。所以阿昌是功利的吗？不是。他是在表达，替沉默的大多数在表达，他在唤醒，试图唤醒装睡的人们而已。

来看看这个行为作品『一米民主』的方案：

如阿昌的表达，这个行为的概念是：『理想或观念的尝试、实施，都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豆腐的理解是：

理想的实现过程是艰难的，甚至要付出血的代价。

你有这个决心和意志，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才能去追求。

理想的实现是要付出实践的，不能像鲁迅那样只动动笔打嘴炮，也不能像豆腐这样键盘侠。豆腐也想实践，看了阿昌，更怕疼了。

其他的需要观众自己去思考了。

三、

一个人拿起杯子，舀没有过滤的海水喝，会是什么原因：

他太渴了。

他觉得太好喝了。

他不知道海水不能喝，不知道海水不但不能解渴，还会脱水而死。

全世界只剩下海水了。

海水不含盐分。

别人骗他能喝，而他居然信了。

他没有『咸』的味觉。

他疯了。

他不想活了。

他有特异功能。

他是阿昌。

豆腐只有这么点想象力，所以豆腐成不了阿昌，看看阿昌的想法：

2011年9月阿昌在秦皇岛的海中，连续舀起海水，连续喝了30分钟。

正如他在这个方案中所说，『以每小时喝8公斤计，全世界60亿人以同样方式，大约118天可以把海水喝干』，所以『每个人的努力都有价值』。

好吧，这就是当代的『愚公移山』。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