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佩茹(1914—1973年),北京人,满族。赵佩茹从小学艺,师从焦寿海先生,其实他的本事大都是焦寿海的父亲、也是“相声八德”之一的焦德海先生亲自传授的。
赵佩茹见的多,听的多,会的自然也多。一登台,就以“小龄童”的艺名名扬天津。
1937年,赵佩茹和“小蘑菇”常宝堃组成固定搭档,从此相声界就诞生了一对火爆与完美的黄金搭档。
赵佩茹一共有33名徒弟,比较著名的如:李伯祥、高英培、常贵田、马志存、 侯耀文等。
今天先和朋友们聊聊赵佩茹教训高英培的故事。
高英培(1928—2002年),天津人。高英培1948年就跟随赵佩茹学相声,但是当时并没有拜师。高英培1951年开始撂地演出,后来加入“联兴茶社”说相声。
好多资料都说高英培是1948年拜赵佩茹为师,其实这是不对的。
高英培的拜师时间是1954年9月,地点是天津永元德。当天赵佩茹一共收了三个徒弟,分别是:高英培、常贵田、刘洪旺。
拜师仪式是由一代相声宗师张寿臣亲自主持的,老先生在讲话中说:“英培跟佩茹几年了,贵田就不用说了,是连安的孙子,也是我的孙子,还是佩茹看着长起来的。甭说他,他妈也是佩茹看着长起来的。这样的拜师,我在这看着,大家都在这看着,还要什么引见?还要什么保人?”
当天仪式简化,没有引保代,也没有磕头跪拜,就是徒弟们向师父和到场的前辈鞠躬,当天的饭钱还是张寿臣掏的。
严师出高徒。高英培20岁就跟随赵佩茹学艺,不到两年,在天津就有了一定的名气。
高英培在台上卖力气,现场效果非常火爆。
严师出高徒,高英培20多岁就有了一定的名气。
1952年的一天,赵佩茹到电台录音。录音结束,他骑着自行车打“联兴茶社”门口过,听见里面又是叫好,又是掌声,就问门口看门的“三孩儿”:“里面是谁在说啊?这么响?”
“三孩儿”当然认识赵佩茹,赶紧回话:“赵先生,是您高徒高英培啊!”
赵佩茹一听乐了:“是吗?那我得听听!”
赵佩茹听了一会儿,有点不太高兴,他告诉“三孩儿”:“英培下场之后,你让他到我家来一趟。”
高英培下场之后,“三孩儿”通知他赵先生让他到家去一趟,高英培心里高兴:“师父一定听到我的演出效果了,肯定要表扬我。”
高英培挑着大褂就赶到了师父家,赵佩茹刚开始吃饭,看到高英培来了,他坐哪儿一动不动,也不说话。
高英培赶紧说道:“师父,我来了。”
赵佩茹冷冷地说:“把大褂挂那儿。”
高英培把大褂挂好之后,站在赵佩茹身边。赵佩茹拿起桌子上的毛巾抽了高英培一下,严厉地说:“跪下!”
高英培都有点懵圈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他也不敢问。
师命难违,高英培只好直挺挺地跪在那里。
赵佩茹坐在那里,面无表情,看都不看高英培,就跟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他是慢条斯理,小酒喝着,小菜吃着,
赵佩茹是酒足饭饱,高英培可就跪了有两个小时了。这两个小时高英培不敢说话,赵佩茹也是一言不发。
最后还是赵佩茹的妻子看不下去了,就说:“你让英培跪在那里,你又不说话,这算怎么回事啊?你这不是挤兑孩子吗?”
赵佩茹认真地说:“我就得挤兑他,不然他记不住!”
赵佩茹的妻子把高英培起了起来,赵佩茹伸手要抽高英培,也让妻子给挡住了。
赵佩茹怒气冲冲地问:“你知道你错哪儿了吗?”
高英培大气也不敢出,他实在不知道自己错哪儿了,可师父的话又不能不回答,他只好说:“师父,我错了,我不该惹您生气。”
赵佩茹微微一笑:“孩子,你还不知道你错哪儿了。我告诉你,你翻“包袱”的时候说天津话了。”
高英培这才知道师父生气的原因。
赵佩茹接着又语重心长地说:“相声的发源地是北京不是天津。你用天津话翻包袱,算什么能耐?你要想把相声说好,就不能投机取巧,就不能把天津话带出来。”
高英培连连点头:“师父,您教训的是。”
赵佩茹的面容这才缓和下来:“饿了吧?让你师娘给你做点好吃的。”
高英培因为用天津话翻“包袱”,被师父罚跪,还差点挨打,这个事儿让高英培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严师出高徒。
没想到几十年以后,高英培竟然真抽了孟凡贵一记耳光。这是怎么回事呢?朋友们请继续往下看。
高英培和范振钰从1951年开始合作,两个人合作了近40年。当年的高、范搭档非常火爆,高英培曾经当选为全国“十大笑星”之一。
高英培和范振钰后来调到北京,在全总文工团上班,孟凡贵当时也调到了全总文工团。
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高英培范振钰不知道什么原因,两个人“裂穴”了。
从1986年开始,高英培开始和孟凡贵合作,并收孟凡贵为徒。
高英培非常疼爱孟凡贵这个徒弟,还带着他回到天津,在天津体育馆演出,隆重地把自己的徒弟介绍给天津的观众。
多年以后,孟凡贵提起那次演出还是对师父感激不尽,说自从那次师父带他之后,他再到天津演出,从来没有“泥”(失败)过。
高英培既然这么疼爱徒弟,为什么还要抽他呢?
那是1988年夏天,当时全总文工团到武汉钢铁厂慰问演出。武汉是有名的火炉城市,夏天气温高达40℃以上。
高英培和孟凡贵下台之后才发现,演出服几乎全部湿透了。
孟凡贵到了宾馆前台,发现有卖冰镇啤酒的,就掏出10元钱,买了一瓶。
售货员给他找钱的工夫,孟凡贵这一瓶冰镇啤酒可就全下了肚。他又要了一瓶,刚要喝,发现师父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他旁边了。
孟凡贵不敢怠慢,赶紧把啤酒递了过去:“师父,您来一瓶?”
没想到,高英培根本没有接啤酒,而是伸出右手,结结实实地抽了孟凡贵一个耳光。
孟凡贵吓了一跳,条件反射似地捂住了挨打的那半张脸,心想:“是不是师父生气了,啤酒应该先让师父喝?”
高英培生气地喊道:“你小子不要命了?!”
孟凡贵还是不明就里,他看着师父愣在那里了。
高英培耐心解释道:“现在外边40多℃的高温,你刚刚演出结束,嗓子还是热的。一瓶冰镇啤酒下去,把嗓子激坏了,晚上的演出怎么办?”
孟凡贵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高英培接着说:“你是说相声的,万一这冰镇啤酒把嗓子激坏了,你后半辈子都说不出来话了,怎么办?”
孟凡贵这才明白过来,他还真的有点后怕,万一两瓶冰镇啤酒下去,自己的嗓子被激坏了,再后悔也就晚了。
孟凡贵赶紧低头认错:“师父,我错了。您打我这一次,我就记一辈子了。”
让人没想到的是,后来孟凡贵又被师父打了一次,那又是怎么回事呢,咱们以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