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12月8日晚10时30分,天津相声名家、相声教育家杨志刚因病去世,享年83岁。
杨志刚生于天津,13岁开始学习相声,15岁进入天津城厢区曲艺队,后调到红桥区曲艺团,担任过青年队队长。1955年,杨志刚拜白全福为师。除了跟随白全福学习外,杨志刚还得到过杨少奎、刘奎珍、张宝茹、刘聘臣等人的指导。
晚年,杨志刚出过一本个人作品集,里面收录了他写的回忆恩师白全福的文章。杨志刚写道:“记得我刚调到红桥区曲艺团时,师父把团里每位老艺人的艺术特点都一一说给我听,叫我一定要好好向他们学习...我谨遵师命,对团里的老艺人们特别尊重,同时也发现他们在艺术上都有自己的特点,值得我好好学习。我把老艺人们都尊为老师。”
正是因为尊师重道,博采众长,杨志刚会的传统相声才比较多,基本功也才比较扎实。这为他以后开展教学工作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到红桥区文化馆工作后,杨志刚渐渐地淡出了相声舞台。
1987年的一天,辖区派出所民警郭有源来到红桥区文化馆,跟在他后面的是他的儿子郭德纲。此时的郭德纲辍学在家,但对曲艺十分痴迷。他7岁开始学评书,9岁开始学相声,不仅有了一定的功底,而且十分渴望能有表演的舞台。郭有源想把孩子托付给杨志刚,杨志刚答应了。
郭德纲人小志大,不甘于在文化馆里打杂,于第二年进京报考全总文工团,虽然被留用,但只干了一年就打道回府了。返回天津后,郭德纲在一家商店里做临时工。杨志刚得知后,将郭德纲招进红桥区文化馆,但没能解决编制问题,郭德纲只是一名合同工。不过,跟过去不同的是他是小品队的演员,总算有机会登台表演了。
1994年年初,郭德纲与杨志刚发生矛盾,被文化馆开除。杨志刚的说法是郭德纲伪造签字票据,还偷窃文化馆演出用的“行头”。另据红桥区文化馆的某位退休职工说,郭德纲被开除后,杨志刚安排郭德纲到他儿子的公司待了半年,目的是想挽留郭德纲。不过,郭德纲的说法截然不同。他说,靳金来劝他离开天津,说你快走吧,否则要死在他们手里。靳金来也是红桥区文化馆职工,还是郭德纲的干爹。郭德纲听了靳金来的话,离开了天津。不过,二进北京,郭德纲只在北京呆十几天,就跟别人搭班去外地走穴。1995年,郭德纲三进北京,不知吃了多少苦,才站稳脚跟,闯出一片天地。
2006年3月初,杨志刚接受多家媒体采访,披露郭德纲在红桥区文化馆工作期间的一些丑事,称郭德纲模仿领导签字报销个人费用近一万元,他帮郭德纲找票抵帐,把金额降到4000元以下,才让郭德纲免受刑事处罚。
3月7日,郭德纲在网上发表题为《我叫郭德纲》的文章,称其进文化馆时认了一位老师,因当事人还健在,姑隐其名,就称他为馆长。郭德纲披露了该馆长用公款装修自己的房子,与女同事同居等个人隐私。郭德纲说的馆长就是杨志刚。杨志刚于1991年开始担任红桥区文化馆馆长。
杨志刚得知后,通过中间人向郭德纲提出四项要求,包括要求郭德纲赔礼道歉以及一定数额的经济补偿等,遭到郭德纲的拒绝。随后,杨志刚以郭德纲涉嫌犯有诽谤罪在北京大兴区人民法院提起刑事自诉,并附带民事诉讼,要求赔礼道歉、消除影响。
2007年4月4日,大兴区人民法院作出一审判决。判决书称,自诉人杨志刚指控被告人郭德纲犯诽谤罪,经查被告人郭德纲在网络上发表文章,在文章中虚构了时任文化馆馆长的杨志刚用公款报销装修自己的房屋及与女同事同居的事实,但现有证据不足以证明郭德纲的上述行为达到了情节严重,故被告人郭德纲的行为不构成诽谤罪。
杨志刚不服一审判决,提出向北京一中院提起上诉。同年11月8日,二审法院驳回杨志刚的上诉,维持原判。杨志刚跟郭德纲的官司最终以杨志刚败诉而结束。
打这场官司时,郭德纲已经苦尽甘来,大红大紫,自然是各大媒体高度关注的对象。不过,多数媒体都跟上图中的中新社一样,指杨志刚是郭德纲的师父。
三次进京,郭德纲打的都是“白全福徒孙”的旗号。郭德纲也公开说过,杨志刚教过他三十多段相声,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不过,后来他改口了,究其原因,或许跟杨志刚与范振钰的一次对话有关。
有一回,范振钰在《曲苑杂坛》的后台遇到杨志刚。范振钰问杨志刚:“郭德纲是不是你的徒弟?”杨志刚回答说:“是也不是。”既然杨志刚不打算认郭德纲这个徒弟,那么郭德纲跳门拜侯耀文就无可厚非。当然,这只是郭德纲的说法。这里萧陶多说一句。范振钰退休后曾在德云社干过几年。
据知情人透露,当年杨志刚和靳金来两人同时收了郭德纲,但只是口盟,没有摆知。另据上面提到的那位红桥区文化馆的退休职工说,杨是机关干部,郭只是一个普通员工,工作时互称师徒,有人说闲话。
打完官司,郭德纲跟杨志刚的关系降到了冰点。既然彻底撕破了脸,再谈什么师徒之情就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2013年,郭德纲出过一本自传《过得刚好》,里面有一节专门写杨志刚,当然他没有指名道姓,但说的就是杨志刚。萧陶手里的这本书印于2018年3月,这是第12次印刷。
在书里,郭德纲是这么评价杨志刚的:“跋扈欺人于前,寻衅滋事于后;步步进逼,落井下石;无君子之才,少大人之量;当面有贪人之意,背后有害人之心;倾三江之水,难洗君心之墨...”总之,怎么难听怎么写,可见郭德纲心里多恨杨志刚。那些呼吁郭德纲回天津时去看望一下杨志刚,一笑泯恩仇的人实在是过于天真。
如今,斯人已去,就让一切的恩怨随风而去吧。但愿天堂里没有这些恩恩怨怨。
最后,愿杨志刚先生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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