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7年,一声枪响震惊了整个台湾,黄百韬唯一的血脉黄效先,杀人了!而且杀得不是一般的人,是他的同性恋伙伴……
不久后,黄效先被法院判处死刑。要是不有父亲黄百韬的荫庇,黄效先绝对逃不了一个“死”字……
1948年11月22日,在粟裕将军的运筹之下,黄百韬兵团在江苏碾庄被围歼。作为这支部队的最高军事长官,黄百韬本人也在战败后选择了自杀。
临死前,黄百韬对身边的国民党第二十五军副军长杨廷宴说:
“我有三不解:一、我为什么那么傻,要在新安镇等待四十四军两天;二、我在新安镇等两天之久,为什么不知道在运河上架设军桥;三、李弥兵团既然以后要向东进攻来援救我,为什么当初不在曹八集附近掩护我西撤。”
虽然黄百韬对自己走向覆灭的命运进行了剖析,但仍然没能阻挡他走向生命的终结。这一年,黄百韬49岁。黄百韬去世后,留下了一个美娇妻和一双儿女,美娇妻叫柳碧云,独子叫黄效先,爱女叫黄丽珍。
1949年1月,蒋介石为黄百韬举行了葬礼,给黄百韬的妻儿发放了10万元金圆券的抚恤金,并在葬礼上破天荒地喊了一句:“黄埔精神不死!”
可笑的是,黄百韬虽然是一员悍将,但并非黄埔军校的学生。然而,在兵败如山倒的形势之下,蒋介石太需要这种可以为他尽忠的将军了,便为黄百韬追赠了陆军上将军衔,并追赠了一枚青天白日勋章。
1月21日,蒋介石在桂系李宗仁、白崇禧和国外势力的策动下,不得不宣布下野。然而,下野后的蒋介石却没有放弃,回到奉化老家后,利用手中掌握的资源,继续在暗中操控国民政府的党政军大权。
此外,在另一方面,蒋介石预感到大厦将倾,开始做着败退台湾的准备,将大量搜刮而来的黄金和一些国民党大员、以及一些遗老遗少带到台湾。黄百韬的妻子柳碧云和一双儿女就是在这个时间被送到台湾的。
那时候,因为蒋介石拿走了大量黄金,无法离开大陆的人民群众深受金圆券的毒害,而台湾却因掠夺而来的大量黄金,保证了金圆券的价值。所以,到达台湾后,黄百韬一家因为他的荫庇和10万元金圆券的抚恤金,都过着不错的日子。
其中,黄百韬的女儿黄丽珍当了新闻采访人员;儿子黄效先在高中毕业后,也被安排到待遇优厚的军方外事机构供职。可惜的是,黄效先因为一个不太正常的性取向,最终犯下了杀人重罪,轰动了整个台湾。
1957年,黄效先的同性恋杨士荣找到他,向他索要一笔钱,用于自己的不良嗜好赌博。由于此前已经因为输钱,杨士荣多次向黄效先要钱,用于偿还赌债,二人甚至为此大打出手,让黄效先十分无奈。
黄效先也想过离开杨士荣,但是同性恋并不好找。因此,在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后,黄效先还是选择了隐忍。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隐忍转化成了无奈。
然而,巨额的赌债,让黄效先感到非常无力。在一次争吵后,杨士荣声称要离开黄效先。这样的话语,直接刺到了黄效先的痛处。
在那一瞬间,黄效先的血液涌上大脑,失去了理智,将身上的手枪掏出,对着杨士荣开了一枪。
随着枪响,杨士荣应声倒地。在杨士荣倒地的那一刻,黄效先的头脑恢复了一丝理智,一下子瘫倒在地。
知道自己犯下杀人重罪,黄效先害怕事发,选择了毁尸灭迹。但是,案件几经曲折,还是被警方告破,最终将黄效先逮捕入狱,并依据中华民国宪法,将黄效先判处死刑。
对于儿子被判处死刑的事情,柳碧云四处奔走 , 希望能留下黄效先一命。最终,在能人的指点下,柳碧云得到了一招。
随后,柳碧云带着蒋介石追赠给黄百韬的青天白日勋章,跪在台湾'总统府'的门前,大呼:“总统开恩!夫人开恩,刀下留人!”
也许是这件事情本身就很具有吸引力,也许是得到新闻采访员黄丽珍的从旁协助,“总统府”门前很快就聚拢了许多看客。
紧接着,“总统府”门外发生的事情,惊动了蒋介石的夫人宋美龄。由于一生没有子嗣,宋美龄见到这样的场景后,心里十分难过,俯下身子,含着眼泪将跪在地上的柳碧云扶了起来,并承诺一定为她在蒋介石的面前求情。
随后,柳碧云被侍卫带进“总统府”等待,而宋美龄则找到蒋介石,将事情的原委告诉了蒋介石。
听了宋美龄的讲述,蒋介石感到十分为难,自己虽然是国民政府的“总统”,但是杀人重罪,想要遮掩过去,也是十分难办的。
然而,在宋美龄的再三请求下,蒋介石还是决定动用“总统”的特赦权力,将黄效先的命保下来,便答应先见一见柳碧云。
随后,柳碧云被带到蒋介石的面前。刚看见蒋介石,柳碧云就跪了下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道:“总统开恩!夫人开恩!救救我儿!先夫黄焕然为国成仁,遗有独子效先,效先犯下杀人罪行,依法当严惩。但望总统看在他父亲为国捐躯的份上,饶犬子不死,为黄家留下仅有的血脉。”
看着面前的柳碧云哭得如此伤心,蒋介石显得一脸为难地说:“黄百韬功勋卓著,彪炳千秋,可惜家教不严,虎父犬子啊!”
听了蒋介石的话,柳碧云赶紧接话说:“‘总统’训斥得对,黄家教子不严,但事出有因。百韬久历戎行,抗日‘剿共’,常年在外,命陨沙场,哪有时间教子啊?”
柳碧云说完后,蒋介石面色为难地说:“自古杀人抵命,我虽为总统,也不能置于法律之上。”
看到蒋介石有松口的迹象,柳碧云赶紧从拿出黄百韬的青天白日勋章,说:“不是还有特赦法吗?国家元首拥有赦免受刑人的权力,行宪至今也有不少大赦特赦和减刑的例子。这是总统在黄泛区大捷后,亲自授给先夫的青天白日勋章,可否以勋章抵命?”
见柳碧云拿出青天白日勋章,蒋介石说:“你绐法院写一份呈文,送上来吧!”
千恩万谢后,柳碧云离开了“总统府”。回到家里后,柳碧云赶紧将早就写好的呈文,交给了司法行政部。
由于打了招呼,司法行政部将柳碧云呈递上来的文件,送到行政院院长俞鸿钧那里。随后,俞鸿钧写了一个批文,大意为:“为判死刑的已故陆军上将黄百韬之子黄效先请命,呈请俯念黄百韬死事之哀烈,恩及遗雏,依特赦法规定,特免黄效先一死。”
很快,蒋介石便在这份文件上批示:“照准!念其先父,勋绩彪炳,承其嗣续,援予减刑。”
11月12日,司法行政部下达批文:“以宪法第四十条和赦免法第四条规定,特赦黄效先。”随后,黄效先由死刑改为无期徒刑。
1969年,黄效先获得假释,走出了监狱。至此,黄效先杀害同性恋杨士荣的案件,因为黄百韬的荫庇,画上了句号。走出监狱后,黄效先重新做人,还靠着自己的努力,开了一家公司,用双手撑起了一个家。
那么,一个原本的杂牌将军黄百韬,怎么能够得到蒋介石的认可,为其子下达了难得的“总统”特赦令呢?
1900年9月9日,黄百韬出生在天津,原籍广东梅县人,又名黄伯韬,字焕然,号寒玉,曾经在早年间就读于直隶(今河北省)省立工业专门学校。
后来,黄百韬进入江西陆军第九混成旅学兵营及江苏军官教育团学习。毕业后,黄百韬给北洋军阀李纯当了传令兵。期间,黄百韬得到了李纯的赏识。
为了表示对黄百韬的厚爱,李纯将家里心爱的婢女许配给黄百韬为妻。在妻子的相求下,黄百韬进入李纯主办的金陵军官教导团第五期学习。
1920年10月,从金陵军官教育团毕业后,黄百韬担任了江苏省防部队的一名排长,不久后升任为连长。
后来,在战争中,奉系张宗昌攻占了江苏,黄百韬被俘虏。得知黄百韬曾在金陵军官教导学习,担任过金陵军官教导团团长的张宗昌,将黄百韬收为麾下,并对他照顾有加。在张宗昌部队中,黄百韬先后担任了营长、团副、参谋、团长、旅长等职。
1928年,张宗昌部被蒋介石消灭。随后,张宗昌部第六军军长徐源泉加入国民革命军,黄百韬也随军加入。在国民革命军中,黄百韬的职务起起伏伏,历任了第八师参谋长、第四十八师第二八四团团副、一四二旅副旅长。
1929年3月,黄百韬被任命为国民革命军第41师师长。后来,黄百韬在奉系部队中先后历任了第一四二旅副旅长、第四十一师第一二三旅旅长、第一四四旅旅长。
1935年,黄百韬升任国民党第四十一师师长;1936年,黄百韬被任命为湘鄂川边区“剿匪”总部总参议。同年,蒋介石按照解除杂牌军军官兵权的惯例,将黄百韬入陆军大学特别班第三期学习。
1937年,全面抗战爆发,黄百韬担任了冯玉祥第六战区司令长官部参谋处长,后又担任了鹿钟麟冀察战区司令长官部参谋长。然而,不管黄百韬在哪里任职,但他始终无法摆脱一个杂牌军的身份。
1940年,黄百韬调任军令部高参。任职期间,黄百韬写的一篇军事论文获奖,受到了何应钦的赏识。于是,何应钦将黄百韬推荐给顾祝同,担任了第三战区司令官的参谋长。
1941年,在顾祝同的第三战区任职期间,黄百韬执行了顾祝同皖南事变的命令,成为了这次事变的急先锋。这次行动,获得了蒋介石的认可。后来,黄百韬被任命为第二十五军军长。
即使如此,黄百韬仍然清楚地知道自己并非蒋介石的嫡系,没有靠山。因此,为了保住自己官位,黄百韬在每次冲锋陷阵的时候,都是冲锋在前,退却在后,肯吃苦肯卖命,以此来获得蒋介石的信任。
蒋介石发动内战后,黄百韬被编入汤恩伯的第一绥靖区,奉命进攻苏北解放区。期间,黄百韬率部向宜陵、樊川、邵伯、高邮等地进犯。
1947年,黄百韬被任命为第一兵团第四纵队司令。在鲁南战役中,黄百韬奉命向北进犯临沂,遭到袭击后转道莱芜。
5月,黄百韬部被编入临沂汤恩伯的第一兵团作战序列,与张灵甫的整编第七十四师,同属“重点进攻”沂蒙山区的主攻部队。在张灵甫的第七十四师抵达桃圩、蒙阴时,被划归给黄百韬指挥。
随后,第一兵团司令汤恩伯被粟裕指挥的解放军行动迷惑,下令更改了先前的稳扎稳打的战术。还没有等到与友邻兵团协同,便命令整编74师、整编25师为主攻,从垛庄、桃墟北进,并限令在5月14日必须攻占坦埠。这样的命令,直接导致张灵甫被粟裕包围在孟良崮。
得知张灵甫被围,蒋介石非常着急,但还是采纳了张灵甫在被围困时发来的建议,以张灵甫为诱饵,同时命令黄百韬部进行增援。
得到命令后,黄百韬立即率部去救七十四师,却被解放军堵截,最终没能和张灵甫会合,便得到了整编七十四师已经覆灭的消息。
事后,蒋介石召开军事检讨会议,想要以指挥失误、援救不力的罪名惩处黄百韬。最终在顾祝同等人的护佑下,黄百韬只得到了“撤职留任”的处分。
1948年6月,在豫东战役中,黄百韬在奉蒋介石之命增援,到达帝丘店一带时,遭到了解放军五个纵队的合围。
被围期间,黄百韬率部死战,并在战斗中负伤。最后,在胡琏第十八军和邱清泉兵团的救援下,黄百韬才突出重围。
随后,为了表彰黄百韬,在南京军事会议上,蒋介石授予了他青天白日勋章。对此,黄百韬十分感激,当面向蒋介石表忠心,说:“万死不辞!”
8月,蒋介石决定组建国民党第七兵团,任命黄百韬为第七兵团司令官。随后,按照蒋介石的命令,黄百韬率部移驻到新安镇。
10月,济南战役结束后,解放军挥师南下。此时,黄百韬担心第七兵团地处前沿,会成为解放军打击的第一个目标。于是,黄百韬建议徐州“剿总”总司令刘峙:“仿效拿破仑团式集中法,集结各主力兵团于徐州四围,以图各个击破人民解放军。”
11月3日,蒋介石在南京批准了附近的国民党部队放弃海州和新安镇,退守徐州的方案,命令黄百韬率第七兵团由新安镇,退守到徐州以东。
接到退守命令后,黄百韬感到这个命令来得有些晚,对部下感慨道:“恐怕撤退不及了!”的确,如黄百韬所言,此时的解放军已经在粟裕的命令下,拉开了黄海战役的序幕。
11月9日,黄百韬的第七兵团在撤退途中,被解放军的十一个纵队包围在江苏省碾庄。经过几天的激战,解放军很快突破了黄百韬布置的防线。
黄百韬感到大势已去,但仍然集中了营长以上官长训话,并扬言要“以死报国”。然而,在为部下打气鼓劲后,黄百韬仍然选择了辗转出逃,先后来到大院上据点和吴庄据点,并准备向西北方向突围。
11月22日,黄百韬出逃的幻想化为泡影,对身边的同僚说了一句:“天地虽大,吾将难以自容。”不久后,黄百韬举枪自杀,时年49岁。
黄百韬自杀后,身边的第二十五军副军长杨廷宴借了一把铁锹,将黄百韬的尸体进行了掩埋,然后在一张烟盒纸上标注了具体的方位和地点。
做好这一切后,杨廷宴换上士兵服。在出逃的过程中,杨廷宴被捕。最后,在杨廷宴的花言巧语下,按照对待国民党伤病的办法,一位解放军干部将其放归。
不久后,杨廷宴辗转来到南京。见到顾祝同后,杨廷宴将黄百韬自杀的经过告诉了他。随后,顾祝同将黄百韬的事情上报了蒋介石。听了顾祝同的讲述,蒋介石也感到很是伤心。
从杨廷宴口中得知黄百韬的事情后,夫人柳碧云十分难过,哭着请求黄百韬的副官李文正,想办法将丈夫的尸体从解放区偷运到南京。
1949年1月17日,经过艰难的历程后,黄百韬的尸体终于到达南京。原本蒋介石打算将黄百韬葬在紫金山边的紫霞湖山坡上,和其他阵亡的国民党将军一起,设置一座国民党军将军豪华墓区。
然而,此时的蒋介石在内外交困的环境下,已经无法顾及这件事情了。最后,在柳碧云和杨廷宴、李文正等人的寻访下,看中了栖霞山明代开国功臣李文忠的墓地附近,趁着夜色,悄悄地将黄百韬葬了下去,并在墓碑上刻了“黄焕然之墓”。
1月25日,国民党的《中央日报》一版头条刊登了《黄故上将百韬将军安葬办事处启事》:“黄故将军灵榇择定于1月26日安葬于南京太平门外曹古山。”
后来,有传言说柳碧云将黄百韬的遗体,葬在她的上海徐家汇住地。
蒋介石败退台湾时,黄百韬的遗孀柳碧云及其一双子女黄效先和黄丽珍被送到台湾居住,这才发生了后来黄效先枪杀同性恋伙伴杨士荣的事情。
1983年,黄百韬夫人柳碧云去世,与黄百韬合葬在一起,被安葬在台湾五指山公墓中的上将区。
2006年,清明期间,黄百韬的儿子黄效先和子女从美国专程来到南京,在黄百韬墓前,进行了祭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