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火
作者 | 云飞
小时候上小学时,冬天一放学,我们子妹几个连书包就来不急放下,先跑到灶火去,妈妈可能忙的早饭还没有做熟,跑去是因为肚子饿了,另外灶火里面暖火。农村的灶火也就是厨房,当然也有称灶房的。
现在人们的生活是越来越便捷,也越来越干净,不像我们小时候家里是土墙壁都被柴火熏得黑黑的,那时候即是石灰刷的墙壁也没现在腻子粉和墙漆刷出来这么白。自从有了商品房以后,人们开始关注家里的整洁度,用的能源从烧煤变成烧煤气,再到烧天然气,没有一点烟尘。城市里的人们上班节奏快,没时间天天买菜,所以,也学着西方社会的样儿,周末买一堆的菜,所以,家里没个冰箱是不现实的。房子高层越来越多,天气热的时候,别人家都用空调,你家不用,家里进来的全是别人家空调排出来的废气,所以,空调不得不装,也不得不用。这还算好的,目前有一部分城市家庭基本上不做饭啦,一日三餐全叫外卖了。
灶火爷,在中国农村老百姓家庭的地位是很高的,老百姓都称他是一家之主,恭敬称谓“灶王爷”,这从民间民俗中体现的最为突出。祭灶是中国民间流传极广的传统习俗,源于古人拜火习俗,其时间为腊月二十三或者二十四。
祭灶在中国民间存在了几千年历史,它是中国古代世俗社会秩序的一种反映,表现普通人对皇帝及其基层官员的恐惧,以及对基层官员贿赂的风气。祭灶之后,人们正式进入了准备过年的阶段。
民间祭灶,源于古人拜火习俗。《释名》:“灶。造也,创食物也。”灶神的职责就是执掌灶火,管理饮食,后来扩大为考察人间善恶,以降福祸。
据我国晋代名人周处所作的地方风物志《风土记》记载:“腊月二十四日夜,祀灶,谓灶神翌日上天,白一岁事,故先一日祀之。”
宋代的范成大在他的《祭灶诗》中说:“古传腊月二十四,灶君朝天欲言事。云车风马小留连,家有杯盘丰典祀。猪头烂热双鱼鲜,豆沙甘松粉饵团。男儿酌献女儿避,酹酒烧钱灶君喜。婢子斗争君莫闻,猫犬角秽君莫嗔;送君醉饱登天门,杓长杓短勿复云,乞取利市归来分。”
清朝前期和中期,祭灶一直是腊月二十四。而且至少到乾隆时期,都是腊月二十四祭祀。《清嘉录》卷十二《十二月·念四夜送灶》:“俗呼腊月二十四夜为念四夜,是夜送灶。”《清朝野史大观·清宫遗闻》中说,乾隆一朝,每年腊月二十四晚上,祀灶神于坤宁宫。
从清朝中后期开始,帝王家就于腊月二十三举行祭天大典,为了“节省开支”,顺便把灶王爷也给拜了,因此北方地区多在腊月二十三过小年。南方大部分地区,仍然保持着腊月二十四过小年的古老传统。
灶王爷自上一年的除夕以来就一直留在家中,以保护和监察一家;到了腊月二十三日灶王爷便要升天,去向天上的玉皇大帝汇报这一家人的善行或恶行,送灶神的仪式称为“送灶”或“辞灶”。玉皇大帝根据灶王爷的汇报,再将这一家在新的一年中应该得到的吉凶祸福的命运交于灶王爷之手。因此,对一家人来说,灶王爷的汇报实在具有重大利害关系。中国民间还有『男不拜月,女不祭灶』之风习,故祭灶仅限男子。
古传腊月二十四,灶君朝天欲言事。云车风马小流连,家有杯盘丰典祀。猪头烂熟双鱼鲜,豆沙甘松粉饵圆。男儿酌献女儿避,酹酒烧钱灶君喜。婢子斗争君莫闻,猫犬触秽君莫嗔,送君醉饱登天门,勺长勺短勿复云,乞取利市归来分。
请灶君吃吃喝喝,贿赂灶神,让他醉饱上天,不要议论人间短长,回来时最好带点儿钱来分分,祭灶不仅是为了免灾,更重要的是为了祈福。
祭灶的时间各地不一,北方为腊月二十三,南方为腊月二十四。中国民间还有“官三、民四、家五“的说法,也就是官府在腊月二十三,老百姓在二十四,水上人家在二十五举行祭祀。
灶王龛大都设在灶房的北面或东面,中间供上灶王爷的神像。没有灶王龛的人家,也有将神像直接贴在墙上的。有的神像只画灶王爷一人,有的则有男女两人,男神叫“灶王爷”,女神被称为'灶王奶奶'。这大概是模仿人间夫妇的形象。灶王爷像上大都还印有这一年的日历,上书'东厨司命主'、'人间监察神'、'一家之主'等文字,以表明灶神的地位。两旁贴上'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的对联,以保佑全家老小的平安。
记得有一年腊月,我上小学,大约是上五年时,有一次为了取东西踩到灶上,还被妈妈说过一次,让我赶紧向灶王爷道歉,说不知者不为过,我当时还被说懵了。常记得妈妈说过一句话“惯儿不孝,惯狗上灶”。灶为什么这么重要呢?且看它的发展史:最早是一锅一灶,底下烧柴禾,慢慢的也烧煤,一直是明火存在。但正如前面所言,家庭取火为了干净整洁发生了变化,先是罐装液化气,慢慢发展成管道,这就发生了本质变化。这家里火呀,就变成了开则有,不开则无,不像有炉灶时火整天都有。人们嫌煤气还不够干净,发明出用电、磁、微波来做饭菜,炒菜做饭看不到火,这就由明火变成了暗火,在这整个演化过程中,人们一个劲儿地关注它一眼能够看到的功用,而慢慢忽视了它潜在的功能。
大家只看重炒菜做饭这些功能,却忘记了炉灶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功能:取暖。一个屋子里只要生了炉子,整个屋子都暖心,而这种暖心的感觉却不是暖气、空调热气、电炉子可以代替的。暖气是热水产生的热,是阴火,是几十度的简单辐射,后劲不足;而炉灶它是由火而产生的热,是阳火,是上千度的温度去辐射整个屋子,如太阳,这有本质的区别。
除了烧水做饭菜取暖之外,炉灶的功效是什么?
首先,它提供了一个强大的阳气幅射,这个阳气由近及远,穿透墙壁, 辐射到整个屋子,但这个辐射是有界限的,所以炉灶安哪儿特重要,我们乡下人叫安灶,往哪个方向开口,都是非常有讲究的。炉子里生的是明火,是离卦,走心,心为君主之官,心火旺,人身才暖和,安灶就是安心,没有炉灶,这房子就没心,也就是没有主了。
其次,炉灶因为燃烧的是自然之物,柴禾或树木沉积而成的煤炭,发出纯天然的清香味,有驱避邪气秽气的功效。
再者,炉灶是一个能量场的聚集地。北方农村的热土炕基本不熄灭的,冬天拷火用的蜂窝煤炉,晚上炉盖会盖严点儿,让火小点儿,一天24小时可以说是炉火不断,这样就提供了一个不间断的能量场,向外辐射,温煦着整个家。有炉子的家会感到很温暖,没炉子的家冷冰冰的。现代人吃的喝的住的都病,体质都寒,有个炉子在家里,体质会逐渐变暖,没炉子又多添几个冰箱空调的话,个个都变成冰山上来客,若再喝冷饮,就成了雪上加霜,痰饮变痈疽,痈疽变癌症,这个过程会更快。
由此可见,炉灶是一个屋子一个家的生机,地球不能没有太阳,我们的家也不能没有炉灶。这点西方人的房子倒是继承了传统,有个壁炉,一直生着火。
其实,就算做饭菜,也是用纯天然的柴禾或炭在炉灶里燃烧取火,做出来的饭菜更香,要不然大家都喜欢去农家乐,就是为了吃柴火饭。从物理学上来说,热是粒子的运动,它们撞击到食物上,然后把食物撞烂了,就算熟了。自然界的能量有区间,超区间的能量我们人类是接受不了的,接受不了就叫做有辐射。最好的饮食就是前面说的柴火热传导,电磁炉为涡流加热,直接外辐射,从而使得食物也跟着加热传导。微波炉则不同,使食物内部水分子快速运动而加热,已经远超自然能量的上限,所以,微波炉加热出来的食物有辐射。有很多患白血病的小孩子,致病原因就是天天吃微波炉加热出来的饭菜造成的。
就算用柴禾,我们的古人都有讲究的,尤其道家在炼制丹药时,炭火必须用青杠木所制之白炭为正用,因为青杠木得东方乙木之气,理粗而质细,得刚健之用,炭起菊花心,发金玉声。柴火以桑木为仙本,在天象箕星,其性柔韧,其火体柔而性刚,力同青杠,而以柔中之刚为用。还有很多名堂,这里就不多说了。
总之,希望大家有条件还是要尽量用自然之火,家里不能打灶,生个小炉子煮煮茶也行,屋子里也能感受到那份暖心的照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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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作家】云飞,在报刊和网络媒体发表有散文、诗歌作品等,陕西省作协会员,现居陕西城固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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