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刘姥姥虽是个村野人,却生来有些见识,况且年纪老了,世情上经历过的。
刘姥姥一个乡村老妇人,三次出入荣国府。
第一次,大观园还未建成,姥姥到了凤姐屋,错把平儿当凤姐,凤姐赏了姥姥20两银子;
第二次,刘姥姥进大观园,大出洋相,大饱眼福,可算精神和物质双丰收,也是描写姥姥最重要的回目;
第三次,狠舅奸兄要卖巧姐儿换银子,姥姥进荣国府,施计搭救巧姐儿,此时大观园已经闭园了。
所以,刘姥姥进大观园的主要内容,都在第39回到42回里。
曹雪芹借用刘姥姥的视角带领我们参观了姑娘们的闺房,游览了大观园。我们按照不同的地点场景,分为以下五个部分:
雪下抽柴,影射黛玉。一个叫茗玉的姑娘,十七岁死了,到农人家里抽柴火。正在这时,南院里的马鹏走水了,就是着火了。贾宝玉追着姥姥讲故事,要为茗玉筹集善款,修缮庙子。
老奶奶的爱孙,影射宝玉。一个老太太九十多岁了,只有一个儿子,常年吃斋念佛,儿子又生了一个儿子。贾母和王夫人从这个故事里看到了自己,对姥姥产生了好感。
参观顺序潇湘馆,秋爽斋,蘅芜苑等,从这个顺序可以看出,在贾母心中,林黛玉第一,探春第二,宝钗第三。惜春的藕香榭,贾母没有去,但把小戏子安排在那里演奏。而探春住的秋爽斋,迎春住的缀锦楼,是这次款待姥姥的主场地。
在这几处分别发生了几件很有趣的事情:
1、缀锦楼:姥姥满头带花赞园子,老太君安排惜春画画送姥姥。
“过来带花儿”贾母对着姥姥说,凤姐一旁听了,拉着姥姥,胡乱往她姥姥头上插满五颜六色的花,众人都笑起来。姥姥觉得挺好,自嘲,我年轻时也喜欢花儿粉儿的。
姥姥羡慕贾母,对大观园赞不绝口,称只有在画上才见过这么美的园子,贾母要惜春画一幅画儿送给刘姥姥。
2、潇湘馆:姥姥摔跤,老太君聊美学
潇湘馆翠竹夹路,布满苍苔,中间是一条石子路,姥姥七十五岁,庄稼人身板硬朗,姥姥让着贾母走,自己走土地,一不下心,狠狠地摔了一跤,笑着说道:“才说嘴就打嘴。”
林黛玉很神秘,小说家曹雪芹描写林黛玉的外貌不落一笔实处,全书唯一的一处黛玉的衣着,就在芦雪广联诗,这样写的目的,意在说明邢岫烟的寒酸贫穷。
更别谈开放林黛玉的闺房。贾母也很少到潇湘馆,要不然,她会早早的发现纱窗的颜色。贾母狠狠地秀了一把他的美学,还有他的富贵。软烟罗,霞影纱,连凤姐内造的纱也比不上。贾母也送了两匹纱给姥姥。
3、秋爽斋:鸳鸯捉弄刘姥姥
晓翠堂在秋爽斋,贾母一行到晓翠堂吃饭。凤姐和鸳鸯把姥姥当作“女篾片”“女清客”,暗地里商议要拿姥姥当取笑,讨好老太太。
捉弄姥姥的第一个道具,是老年四楞象牙厢金的筷子,又长又滑又重,要去夹鸽子蛋。同时嘴里来一句“老刘,老刘,食量大如牛,吃个老母猪,不抬头!” 姥姥鼓着腮帮子不笑,众女人都笑了。这就是那段经典的片段。
收拾完残桌,姥姥对着李纨和凤姐说,我就喜欢你们家这行事,怪道说礼出大家。 凤姐忙笑着赔罪。鸳鸯也进来给姥姥赔不是,就是给大家取个乐儿,也是哄老太太开心。
探春擅长书法,屋子大气阔朗,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各种名人法帖,数十方宝砚,各色笔筒,笔如树林一般。挂着颜真卿墨迹。
4、蘅芜苑:贾母帮助宝钗收拾屋子
贾母到了宝钗屋里,雪洞一般,一色玩器全无,案上只有一个土定瓶中插着数枝菊花,两本书。宝钗还是一个小女孩,闺房就如寡妇一般寡淡。贾母送了两件提己物给宝钗。这里姥姥没有说话。
5、缀锦阁:听戏行酒令,姥姥和诗
鸳鸯行酒令,姥姥听了贾母,薛姨妈,湘云,宝钗,黛玉,迎春和诗行酒令,姥姥领悟到酒令的精髓,就是押韵,顺利接了鸳鸯的酒令。
捉弄姥姥的第二个道具,十个竹根套杯,姥姥喝了最小一杯;凤姐又给姥姥安利了“茄飨”。
妙玉是一个很神秘的存在,因为元春省亲,王夫人亲自下帖邀请他,才到了栊翠庵。
贾母带着姥姥去栊翠庵品茶。妙玉与世隔绝,有一套自己的识人标准,贾母喝了一小口茶,把成窑五彩泥金小茶钟递给了刘姥姥,姥姥端着杯子一饮而尽。
妙玉和姥姥本不是一个等级的人,妙玉觉得姥姥肮脏不堪,连眼神见了都觉得脏了眼睛,要把小盖钟扔了。宝玉说你送给我吧,姥姥临走前,宝玉送给了刘姥姥。
姥姥酒足饭饱,品茗喝酒,大吃大嚼,毕竟年纪大了,坏了肚子,要在元妃题词的“省亲别墅”下拉屎,被劝阻。
她又鬼使神差到了怡红院,怡红公子是贾宝玉的卧室,没有人敢私自进去。姥姥不知者不为罪,不小心按下开关,进入了宝玉的卧室,还大大咧咧地躺下来酣睡一觉,臭屁连天。袭人烧了香薰,告诉姥姥,你就说你在草地上睡了。
刘姥姥进大观园,老太太开心,凤姐陪着她逛园子。巧姐儿想妈妈,到园子去找凤姐,生病了。
姥姥临走前去看望凤姐,才知道巧姐儿病了。凤姐要姥姥给孩子取个名字,乡下人硬朗,小孩子名字贱好养。凤姐告诉姥姥巧姐儿的生日是七月初七,为了遇难成祥,逢凶化吉,姥姥给巧姐儿取名为“巧哥儿”。凤姐很满意。
贾母逛园子也生病了,姥姥前去探望,见无大碍,姥姥辞别,收了一大车礼物,贾母,王夫人等都分别送了礼物。
刘姥姥进大观园,充分展现了姑娘们在贾母心上的地位和分量;女眷们相互之间的关系,以及他们和贾宝玉的关系,凤姐和鸳鸯的地位和关系等等。尤其是用姥姥的视觉更加深入了解大观园女儿们的精神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