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新狼王就是“狼崽子”!它在张三沟的血色黄昏里,为救主人被群狼咬断前腿,成了瘸狼。但它吞下了自己被咬断的前腿,并从此故意躲避杨三,这事令人费解。
★猎人杨三深陷对“狼崽子”的愧疚中
杨三自从冬季进山打猎被群狼包围后,幸遇过去的“狼崽子”出面救了他,杨三的愧疚之心就越来越重。他痛恨自己,为什么就这么糊涂,为什么就不懂猎狗“狼崽子”一心护主的心!
就说那年在石头沟护青的事儿,如果不是自己的猎狗“狼崽子”誓死拦截他,不准他走乱石坡,那么,听父亲说,如果他一脚踏进毒蛇窝,就永远出不来了。父亲告诉他,那乱石坡中有万千条土虬子毒蛇,草丛中,石头上,树枝上,到处都是。父亲曾看到乱石坡中有几堆白骨,那肯定是稀里糊涂闯进乱石坡中的什么牲畜,被蛇群咬噬后连逃出乱石坡的能力都没有,就倒毙在那里了,最后,尸体腐烂成了一堆白骨。
再说自己的那个媳妇,纯粹是一个女骗子。她矫揉造作地对自己好,就是看中了自己家父亲给他留下的那些人参、鹿茸、貂皮等等值钱的东西,并不是为了爱他杨三。糊涂呀,我杨三居然像个唐僧对待孙悟空一样,冤枉了一心护主的猎狗“狼崽子”。嗨!现在悔之晚矣。
再说,前些天那个血色黄昏里,如果在张三沟的狼群包围中不,是恰巧遇到了过去的猎狗“狼崽子”,那么,自己今天连骨头都会被狼群啃得渣都不剩!
可是,“狼崽子”为了救护自己,得罪了群狼。它能打过群狼吗?它现在怎么样?它能不能……他不敢想下去了。
★“狼崽子”为救杨三,犯了众怒
其实,自从那天晚上孟家营的队长带领十几名猎人和他到张三沟去救猎狗“狼崽子”时,杨三就觉得,“狼崽子”肯定因为救他而得罪了群狼。月光和雪光之下,看看那满地鲜血和一撮撮的狼毛,想想“狼崽子”的处境,他就认为“狼崽子”凶多吉少了。为此,他常常愧悔得睡不着觉。偶尔,他又相信“狼崽子”不会败,不会死。就因为父亲多次夸它是真正的“狼崽子”,英雄的“狼崽子”。
杨三所料不差!“狼崽子”果然没有死。它已经凭借自己的勇猛和凶悍,成为了一个狼群的狼王!那天,“狼崽子”冒天下之大不韪,公然为了救护杨三而咬死了另一伙狼的头狼后,它就成了其它几群狼的集中攻击的目标。
但“狼崽子”不后悔。为了自己曾经的主人,它必须这样做。所幸的是杨三终于在它的救助下安全地逃出张三沟。因此,“狼崽子”终于可以安下心来为自己的“叛变行为”负责了。它试图对群狼解释:因为那个人曾经是自己主人,因为那个人的一家人把它自小养大,因为那个人今天已经扔下了大角狍。所以,我们狼群就不该再去攻击那个人。
但是,群狼有自己的理由。因为那个人开枪打死了好几条狼,此仇不报枉为狼!因为狼们都饿了,一头大角狍根本不够群狼塞牙缝。所以,那个人非得贡献出自己的身体不可。还有,你“狼崽子”现在是狼王,不是狗王!因为狼的头脑中“只有可吃不可吃,没有能吃不能吃”。人有啥了不起的?他们不照样是一代接一代地打狼吗?只要能战胜人,人照样是狼最可口的点心!——这就是狼的逻辑!
★“狼崽子”大战群狼
群狼想,道理讲不通,那就只能向你“狼崽子”讨个说法!这个被冬日的饥饿,被狼们信息互通的嚎叫召集而来的几群野狼,凑成了一个临时的战斗集体。按照狼的规矩:本应进则同进,退则同退。但是,没想到“狼崽子”临阵叛变!
狼有狼的规矩。不杀你破坏规矩的“狼崽子”天理不容!于是,除了“狼崽子”自己的那个狼群,其它几群狼同仇敌忾,几乎全都参加了对“狼崽子”的讨伐和围剿。于是,不断退让,不愿同类相残的“狼崽子”,最终被逼迫得毅然还口!
它虽然已经因为“咬不还口”而被弄得遍地鳞伤,鲜血淋漓,但这些伤口并没有伤到它的元气。只是浑身伤口的疼痛,反而激起了它加更旺盛的战斗欲望。它短促地仰天长啸一声,立刻纵身扑向那条攻击它最狠,身体最雄健的狼王冲去——擒狼先擒王!
“狼崽子”可能是从老主人——杨三的父亲那里学来的这种战术。它带着满身鲜血仿佛凌空而降。它准确地趁着重量加速度,一下子把那个头狼扑倒,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口咬住了它的脖子,再一用力,咔嚓一声,咬断了它的喉咙。它不顾身边群狼的攻击,再次一跃而起,扑向了另一个狼群的头狼。还是从天而降的重扑战术,又一个狼王被它干掉了。
当“狼崽子”第三次用同样的战术,干掉了第三个狼王的时候,它已陷入了狼群疯狂的报复之中。幸亏,它是那个最大的狼群的狼王。它发奋疯狂地嚎叫,激励得它的部落的所有狼们不再作壁上观,而是纷纷纵身加入到保护自己的狼王——“狼崽子”的战斗中。
情况突变!混战双方的力量骤然发生了逆转。狼群攻击“狼崽子”的意志立即动摇了,在即将撤退的时刻,“狼崽子”又一次咬倒了最后一群狼的头狼。
但是,它毕竟成了强弩之末。它太疲劳了。这次它却没有一击而中,反而落地时被那个头狼咔嚓一口,几乎从肩部咬断了它的一条前腿。但“狼崽子”就是好样的!它到底忍受着剧痛,一口咬断了那头狼的喉咙。
此时,几小群狼的头狼都被“狼崽子”干掉了!这个近乎妖孽的“狼崽子”,在它的部落成员的护卫下,发出一声悠长而粗犷的嚎叫,声震明月,遏制流云。那失去了头狼的几小帮狼群,纷纷四散溃逃。
“狼崽子”以它罕见的勇猛,再次赢得了自己的群狼的崇拜和拥戴。
喧嚣的张三沟一下子平静了下来。那些被咬死的头狼,多数被各自的狼群逃跑时各自带走了。剩下的几头死狼,则成了“狼崽子”这群狼的战利品。它们张开大口,毫无怜悯之心地以最快的速度,把它们全都吃光。
“狼崽子”在整个战场上逡巡,终于找到了自己被那头最后的头狼咬掉的左前腿,好家伙,竟然连皮肉都给它咬断了!“狼崽子”不会自我外科接肢手术,只好闭上眼睛,咔嚓咔嚓地将自己的那条狼腿,嚼烂,吞下了自己的肚子。
等孟家营的队长带领猎人赶到时,“狼崽子”则已经成为名副其实的瘸狼。它一蹦一跳地带领它的族群,刚刚离开。
★杨三多次进山寻找,“狼崽子”就是不见他
那个残酷的张三沟血色黄昏之后,不知为何,杨三越来越强烈地觉到,“狼崽子”根本没有死。它或者为了救自己而被群狼咬伤。但是,它一定没有死!于是,他每次进山打猎,都要专门挑选那些野狼横行的地方转悠。
但几乎每一次,他都和“狼崽子”擦肩而过,失之交臂。因为“狼崽子”每次都看到了他。因为他的体味已经被“狼崽子”牢记在心。只要杨三接近“狼崽子”的领地,“狼崽子”便会很快感知到他的到来。若是顺风,那么,即便相隔二里地,“狼崽子”也知道杨三来了。
但是,狼崽子不想见杨三。何况自己现在少了一条腿!它现在行走再不能像狗走道和狼走道那样狗颠儿、狼颠儿啦,而是只能狗蹦,只能狼跳。有时候蹦急了跳远了,常常要磕跟头——后腿拼力一纵,可前腿只剩了一条,所以,必然支撑不住前冲的重量加速度,后果就是一头抢到地上,摔个狗吃屎的动作。所以,“狼崽子”根本不想让杨三看到自己这副残疾样子!
有多少次,“狼崽子”就躲在荒草丛中或者岩石后面,眼巴巴地看着杨三焦急地从它身边踽踽走过。“狼崽子”有时看杨三的样子可怜,也想现身,但它最终还是咬牙忍住了。
最让“狼崽子”受不了的是,杨三那呼喊“狼崽子”的嘶哑而近乎痛哭地呼喊。(故事未完,敬请阅读后文)(作者简介:王天祥,山东青岛人,高级记者、作家,出版长篇小说、旅游文学、报告文学、历史文化、旅游文化、诗词赏析、企业管理、市场分析、成功学、人才学等各种专著42部,撰写电视剧200多集,创作历史、文化、风光、纪实等专题电视片数十部,在各类报刊发表文章数百篇,发表网络文章千余篇。)